从酒宴桃林,一路打到北天门,算着时间,子桑暝应该已经到了鬼谷附近,我这才停下,与身后众人对阵。
常垣罕见换了一身战袍,银角宝马嘶鸣,黄金长枪架在身前,看起来不像是来打仗的,倒像是来表演的,只不过也只有亲近的几个人才知道,常垣虽然平时看起来温文尔雅,可实际上的战力,却跟我也不相上下。
“能让神王亲自出手,我闫诺就算是死,也光荣了。”我抽出软鞭,踩在北天门百丈高的城门上,“只是我真的没有想到,我们兄妹之间竟然也有兵戎相见的一天。”
常垣冷哼,“你若是一直听我的话,按着我的指挥好好做事,我们兵戎相见的一天永远不会到来。”
软鞭甩出一声厉啸,我看着常垣眼里的杀意,也笑了,“说的好,我若是一直听你的话,当你忠诚的走狗,这一天还真的不会来,可是你的野心终究还是太大了,六界生存,覆灭,都有其应该遵循的规律,你一直妄想真正的统一六界,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你为什么就是不愿意停手!常垣,今日一战,避免不了,在开战之前,我想跟你说最后一句,莫要执迷不悟了。”
常垣的眼睛有些红,显然对我的话并不是很相信,也不愿意相信,一个人只要眼里有了太多的欲望,即便是再多的感触,也难以磨灭了。
“闫诺,我谢谢你的提醒,只是父神的每一个孩子都有其背负的使命,长兄去了人界,长长久久的轮回,去做每一个盛势的帝王,那我为什么就不能在神界做一个不用轮回的帝王,何况万物生灵,以神族最为尊贵,我们都是父神的子嗣,或者是经过潜心修炼才能得以飞升的得道之人,我们来站在六界生灵的头
上有什么不对吗?”
常垣冷笑,指了指东侧。那里从天地开辟之初便是一片大泽,生活在里面的生灵神兽很多,只不过大多没有开化,脾性野蛮,食肉饮血,我每次出征需要什么坐骑,或者冲锋陷阵的敢死之士的时候,常垣都会派人到那里去抓,久而久之,这里便被常垣当成了一个饲养场,而实际上,这里也是六界中的一界。
“闫诺,你看,这里,都是些未开化的野兽,你不觉得他们生就应该为我神族驱使吗?如果真的按着你所说,六界生灵平等,难道要我们,跟他们站在一起,举杯同饮,再说说以后的六界规划?到底是谁在异想天开!”
这分明就是在强词夺理!
我懒得再跟他计较这些,沿着北天门的柱脚一路飞驰下来,长鞭缠上他的马头,向后一扯,银角马失控挣扎,常垣也不得不跳上了半空与我对峙。
“我既然已经把神族的这个位子给了你,就表示我不想再考虑任何跟什么六界众生有关的事情了,我累了,只想休息,”我眯了眯眼睛,近距离看向常垣,金黄色瞳孔中也曾有着金戈铁马,正义凛然,只是随着时间的推移,这种感觉越来越少了,现在更是几乎已经完全消失,“常垣,我现在只要个清静。”
他咬牙,“你要的我都可以给你!但是你要把子桑暝留下,把你的紫袍留下。”
喝,好一个我想要的都可以给我,我要是把他们都留下,你更想要我这个没有用的人去死吧。
“你把子桑暝送到哪里去了!”常垣一把扯住我的衣领,眼神凌厉问道,“你现在最好能告诉我他的具体去向,我尚且可以留他一条命在,否则等我派人去找,能带回来的可就只是尸骨了。”
我笑
了,“那就要看你的本事了。”
战神的威名不是随便得的,从天地之初,看着生灵混乱,到战胜六界的强者,站在他们敬仰的位置,我打过的仗,林林总总算起来没有几万也有几千,所以即便我现在灵力并不是十分强盛,我就是凭着那数不清的经验,也可以让常垣这个鲜少参战的人知道什么叫战神!
软鞭上下翻飞,像是一条有了自己意识的蛇,灵活地游走在常垣身边每一个破绽点,几十个回合下来,这位常年养尊处优的神王,浪费了自己一身不下于我的修为,被我打得手忙脚乱。
天枢等人几次想要上来帮忙,我都恰到好处的让他们上来之前给常垣一个翻身的机会,众人看到神王又有可能战胜我了,立刻退了回去,要给神王一个机会,战胜这个泼皮战神,可结果是他们一退下,我立刻再次将常垣压制,如此反复几次,神王有些要颜面扫地的意思了,他也终于知道自己跟我究竟相差多少。
常垣主动退到北天门之下,指挥身后众人,“拿下,拿下她!”
有了机会可以逃走,你现在还想找人拿下我,哪里有这么便宜的事。
我朝那追上来的一众力士笑了笑,发现这其中竟然还有曾今跟我一同上战场杀敌的人,而在他的眼中我却没有看到一个战士在面对敌人时应该有的威慑和坚决,笑容立退,双眼凌冽的看着他们。
“都在想什么!我现在是你们的敌人,你们面对敌人需要这么悲悯吗?你们是战士,是上了战场的杀戮兵器,不是婆婆妈妈的大小姐,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