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二狗把圆盘往怀里一收,不再理会陈沉,转头急匆匆出了门。
陈沉看着此人远去,转头审问起了偷偷溜回来的小白。
“从实招来,你昨晚是不是又吃了什么脏东西?”
小白“汪汪”叫了两声。
”鸡腿?哪来的鸡腿?跟我说说是什么样的鸡腿!”陈沉问道。
小白又是“汪汪”两声。
“什么?尖尖的指甲?还黑黑的?一人多高?哪有这样的鸡腿啊?还鸡肉嘎嘣脆?脆你个头呀,乱吃东西!”
“吃完东西也不知道去漱漱口,嘴里还残留着气息,要不是我及时发现把你赶出去,刚才那人拿的罗盘可能就发现了,你个笨狗!”
嗷呜
小白委屈的叫了一声。
“什么?你还小?小什么小!我三岁就帮妈妈刷碗,我说了吗?我抱怨了吗?”陈沉吹牛道。
自从他精神力蜕变后,发现将精神力放在小白身上,能够模糊地感应到小白的意思。
尽管都是断断续续,但也大体可以交流了。
刚开始还很兴奋,只是这小狗又懒又馋,还总说自己小,什么都不愿意干,给他气个半死。
汪汪汪
小白声音都大了些。
“什么?我变了,我哪儿变了?不还是两个眼睛一张嘴,只是头发变白了而已,你说我要不要去弄点草药把头发染黑?不过白头发也挺帅的,对吧!”
“我话多了?我哪话多了?我说的都是实话,人称诚实小郎君是也!”
嗷呜
小白急的都换语种了。
“我晚上有好地方不带你去?你说醉红楼呀,你还小,小孩子家家不能去那种地方,等你长大了再说。”
小白委屈地低下了头。
“小样儿,和我斗?叫你总说自己小,这叫以子之矛,攻子之盾。哼哼!”陈沉得意洋洋。
教训完小白,陈沉又沉默了,他灌了一口酒坐回了躺椅上,看着窗外的天空愣愣的出了神。
半年前醒来后,他确实变了很多。有人时会说很多话,无人时却又很安静。习惯了苦涩,喜欢上发呆。讨厌阳光,向往黑暗。总将自己关在屋中,静静的刻着她的容颜。
他最近喜欢上了去醉红楼。不舞文弄墨也不插花弄玉,只是静静的喝着自己的酒,看着热闹的人群,他感觉这样的话自己心里不会那么孤单。
虽然有小白可以交流,但他总觉得心中空落落的,他不知道自己现在是否很悲伤,时间已经过去了这么久,他应该已经释怀了吧。
可他心里清楚,这些都只是他的伪装,是他为自己做的一个壳,保护着自己。
在这世上谁又不是顶着一个面具或为自己做一个壳,安静的过着自己的日子呢。
只是笨笨选择冰冷,而他选择了话唠。
他觉得自己话多一点,去醉红楼的时间长一点,独自悲伤的时间就会少一点。
所以他决定今天晚上再去一次醉红楼。
当天晚上醉红楼内,老鸨很开心,因为陈沉从来不差钱。桃红柳绿也很开心,因为不用工作。陈沉也很开心,因为他聊了个尽兴。
直到天际泛起了鱼肚白,他才摇摇晃晃的回了铺子。
陈沉回去洗漱了一番,就直接去了城东的铁匠铺。
他是这里的打铁师傅,当然他不是要锻造什么绝世神兵,仅仅是喜欢拿着大铁锤砸在铁块上的快感。
铁匠铺老板嘴都快笑歪了,谁能不喜欢这么一位不拿工资而又疯狂干活的伙计呢?
陈沉的生活很规律,上午打铁,下午雕刻,晚上醉红楼,三点一线,忙碌且充实。
要不是前天晚上喝多了,那个李二狗上午根本就找不到他。
陈沉光着膀子打着铁,肌肉线条流畅分明。汗水从身上滚落,打铁的声音急促而有规律。
他什么也没有想,似乎在发呆,但手上的动作却没有停。
直到中午才带了几斤猪头肉回到了雕刻铺。
小白一个劲的抱怨,说他回来晚了,饿的肚皮都扁了,他反手丢了几块猪头肉塞住了狗嘴。
陈沉喝酒吃肉,却觉得没滋没味。
索性坐在躺椅上,雕刻起了一棵小小的樱桃树。
他决定从今天开始把那个家中的一切都雕刻出来,组合成熟悉的院子。
陈沉刚雕刻了没一会儿,一只小红鸟从窗外飞了进来!
小红鸟飞到屋中一具木雕头上,直勾勾的盯着陈沉。
陈沉也盯着小红鸟,摩挲着下巴道:“这小鸟自投罗网,是想给我送道菜?我想想,红烧小鸟还是烧烤炖汤呢。”
小红鸟身体一僵,退后半步惊声尖叫道:“你居然要吃我,有些这么可爱你怎么下得去手?”
陈沉一怔:“你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