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的那个未出世的孩儿,那孩子也在我肚里三个月,母子连心,这是叫人在我心头夺去了一块肉啊。”
薛玉这一胎,静云当然也知道。
听说是在逛园子的时候脚下一滑,摔没了的,不过听她这样说是似有隐情,不像是意外。
只是还没来得及细细分辨言语真假,又听她说道:“府里云波谲诡,我不得宠又没有娘家傍身,只能依附别人,思来想去,这府中上下只有四妹可以依靠,四妹也是听了姜姨娘的怂恿才慌不择路,我信四妹并不是故意要陷害我的,这次我前来是想和四妹结盟做交易的。”
说起这个没掉的孩子,薛玉一时也柔软了些。
静云瞧着她剪掉烛芯,那晃过的手白净细腻,没有任何装饰,“什么交易。”
说了这么久,等的就是她这句话。
薛玉转身再次看向她,决心给她一颗定心丸:“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难道你不想登上国公府主母宝座,而我则是要为这肚子里的孩子报仇。”
这话不假,这孩子她也是要报仇的,不过为了撺掇静云借着孩子说事,她有些不忍。
前世大夫说要多出去走动有利胎儿,她便每天要往园子里头散步一小会儿。
在她的必经之路上,沈凝指使了她房里的燕儿在她途经的园子里抹上了一层油。
那时没有防备之心,这一脚踩上去,孩子就没了。
这桩秘闻若不是前世静云来挖苦她说出,她自己还被蒙在鼓里。
看来沈凝也不是那么功不可摧,多年后,还能让静云挖出这么多事来。
薛玉细细想来应是静云诞下长子后,借着母凭子贵成了侧室又从沈凝手里拿下了一半掌家权,后来府里出了贼人,丢失了一些金银财帛。
李煦震怒,责沈凝看宅不严,令静云搜查整个府内。
起码那次后沈凝院里再也不是密不可破,起码有了她安插的人。
这贼人估计也是静云一手安排的。
“你是说你小产是因为遭”
火苗簌簌闪动着,静云一点就透,不再往下说,心里早就不知翻滚了多少念头。
薛玉确实无依无靠,来投靠她也无可厚非。
多一个帮手总比好过多一个敌人,到时候自己不好做的一些事也可有她代劳。
说不得将来还能成为她的马前卒替死鬼。
若能事成,在除去这么一个小小的姨娘,也是易如反掌。
静云眸光流转,里面闪动着贪念,“好,我与你结盟。”
鱼儿上钩了。
拿捏这种人无非是施些她心心念念的利益,给她些伶仃好处才能让她那高贵的头颅折腰。
而薛玉要做的则是将这块肉挂在前头让她闻得见吃不着无比心痒痒,这样才能供她驱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