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外祖父被赐死,老李头果断降了自己娘娶了幽州一名官商的女儿。不管是松萝还是别人,都觉得他这种男人,虽然见风使舵在政治斗争中死不了,但也实在让人看不起,所以作为也就这么点儿大了。此时此刻松萝才明白,这只是李家用三代下的一场大棋,目的就是在李家一支大到不能再大后,将族中其他人安插到各个可能做大的势力之中,为全族博得最大的利益,这种关系就好像是一颗月季上的两个杈,要么你开我蔫,要么我开你蔫,在必要的时候我也可以为了全族共同利益死掉自己为全家争取最大殊荣。看来自己看错亲爹了,他是个真的猛士,而自己的娘则赔了一生成为了一场阴谋中的群众演员。而自己呢,自己仅仅是一个次生灾害。
说句真心话,现在松萝感觉心已经不会痛了。松萝真恨自己娘,为什么连一个男人虚情假意都看不出来。从她搞出次生灾害开始,自己整个一辈子没顺过,小时候从嫡女被降成庶女,因为被冷藏落了一辈子心疾,好不容易有一个乌鸡变凤凰的机会又被老虎劫走失了身。寅斑吃了自己妹妹,心里只爱花娘,出手强迫还经常把自己搞得好几日下不来床。但是如果面对真心,松萝不讨厌寅斑,甚至有点依恋他,因为在这惨淡的一生中,寅斑已经是对自己最好的男人了。松萝想通了,这就是一个人的命数,与其为投胎不好而悲伤,还不如好好享受老虎肚子、温泉和水果,平静等待被咬死那天的到来。但是现在呢,就这样让这一切结束,还是出手救自己的母亲和弟弟?去救一个已然一败涂地的人和一个次生灾害,当真有这个必要吗?
冬日。幽州的接头坊市挂着红绿色的吊钱,这东西出现意味着新年马上就要来了。但冀北王府门前的大街上仍然和全年的另外364天一样是灰白色的,这里的街面上没有灰没有土,没有巡防的士兵也没有马,甚至连一声鸟叫都没有。
虽说这地方看起来门可罗雀,但实际上四处都是监控,还好松萝弱小无辜又可怜,相貌上也无特别浮夸的特征。装成一名买菜的市民一天两次路过门口三天,松萝就找到一名和自己相貌身形差不多的婢女,随后松萝迅速扯布,连夜为自己整出一套冀北王府婢女穿的衣服。到了第三日晚间,松萝先等在婢女每日出门回家的路边,随后拿了块蒙着迷药的布将婢女捂倒藏在草丛里,又拿了婢女的腰牌从角门儿直接混进了冀北王府。松萝没来过冀北王府,但按说大宅的布置都是差不多的,一般王爷会呆在前府的正厅。这个正厅只是概念上的正厅,总体指办公的地方,实际上有可能在第一进也有可能是第二进,毕竟涉及到警卫的问题不可能让人一下子就推测出来。穿着婢女服松萝非常努力地摸到了第一进院外,探头就发现一群师爷一样的人正在对账。感觉出师不利,松萝只能假装走错溜了出去,然后又走到了第二进。第二进门口的排查就严格多了,松萝到茶水房端了一份热茶又被查了腰牌才混进去。走进院子松萝四下张望了一下,刚想走进正殿已经被两把刀架在脖子上:
“鬼鬼祟祟在街面上转来转去,好大能耐啊,我们盯你好几日了。”
眼看马上就要被拖走功亏一篑,松萝紧张起来。现在怎么办,高呼我有事要见王爷?真这么喊说不定人家会以为这是在说战前宣言,会直接把这颗脑袋切下来当球踢。此时此刻王爷会不会在殿里?府中和街面上的警卫如此严格,这种概率还是有的。假设此刻王爷真在,那说什么才能让对方注意到自己呢?眼珠子一转,松萝扬起脖子高声道:
“有……有埋伏!!”
松萝本来以为这一喊冀北王肯定会警觉地冲出来,这样自己就可以跪在地上高声喊冤。谁知这一嗓子之下只见几十名护卫潮水一般全都冲进院子里,院子中顿时被挤得水泄不通,大家都举着刀一脸埋伏在哪儿地相互看来看去。感觉这波操作有点失误,松萝吞了下口水:
“抱歉,我只是胡说的。”
四下安静了片刻,一名高大的男子一脸无奈地从大殿中走了出来:
“这位姑娘,王府门口贴有公告,想要shangfang可以直接到角门登记的。”
冀北王苻雍松萝见过,因为逢年过节这人经常骑着马在街面上溜达。其实冀北王长的也不难看,作为幽州头号钻石单身王老五,这种时候他本来应该收到姑娘们投来的桃子和香椽,就算没礼物爱慕的目光也该是一筐一筐的。但每到这种时候,姑娘们只是一个个站在路边看着冀北王并向对方投去看老爹般的孝子目光,从这个角度说冀北王也是个奇葩。
见冀北王这位高寿二十多的国民老爹真出来了,松萝一时也有点吓到:
“不……我不上访。其实我是李长卿的女儿。就是那个出卖幽州军机的李长卿。”
此言一出大殿里的侍卫面面相觑起来。过了片刻冀北王又打帘走了回去:
“安排这位姑娘坐吧。”
松萝斜签着坐在配殿的凳子上,冀北王走进来坐在上手示意松萝喝茶。松萝示意谢谢但是没喝:
“王爷日间操劳,奴婢就说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