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这个双胞胎不吉利的说法就大行其道。
可野猪精说是为了不伤害山翠才撒谎,这就有点说不通了。你告诉她实情是伤害,难道编造她是农夫女儿因家里没饭吃,就从一群儿女中挑了她扔了就不算伤害了吗?野猪精是个周密高情商的妖精,难道他会为了达到一个殊途同归的目的撒一个弥天大谎吗?就算是为了遮掩,也完全可以说是因为家里获罪被流放了,为了不让女儿为奴才扔的啊。
看着野猪精似乎有些心虚的摇摆表情,松萝渐渐觉得或许他是觉得自己这又黑又矮的武大郎模样配不上山翠才故意如此言说,让山翠记得他的恩情离不开他。倘若真是如此,那你这妖精也是有些不厚道了。但到了最后松萝也没说破,只是温和地表示委屈野猪精先在这里静待一下。
又回床上歇了会,松萝也有点迷茫。按照常理,山翠已经做了这种事,那她这个人就不能留了。问题在于倘若除掉山翠,那么野猪精也不能留,毕竟留下他的话他很可能因为山翠的事怀恨在心。但野猪精没做错什么,想要连坐他必须想个周密的办法。但如今听了野猪精的话,松萝也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办。倒也不是要不要发这个善心的问题,只是这件事真的只有这么一个解决办法了吗?其实在一生之中,又有谁会是从来没有邪念的,山翠最终放开自己也算是后悔悟过来了,这么想到底有没有道理呢?
示意两名姑娘将山翠带进来又示意将对方嘴里的布拿掉,松萝被一名姑娘扶起来又看着对方:
“抱歉……你得死,大猪也得死。”
完全没想到松萝会这么说,山翠完全惊住了:
“不……不不!你让我向那两个女妖精撒谎,我都已经照做了。谋害你是我做的,跟他半点关系都没有,你凭什么要杀他?你怎么能这样言而无信?!”
见山翠又急又怒泪流满面,松萝被丫头抚着后背不住喘气:
“你死了他自然要记恨我,又岂能留他?”
此刻山翠似乎终于意识到自己做了件傻事居然把大猪连坐了,顿时跪坐在地上一脸痛苦不知所措。瞧着山翠半晌,松萝道:
“就给你个机会。……只要他不记恨我,我便饶了他。”
话说到这里,一名姑娘立刻拿了纸笔放在山翠面前,示意山翠写一封信,里面写自己在买菜的时候爱上了一名村里的客商,客商说要纳山翠为妾。自己想人妖殊途大家到底并非同道,不能共白首同埋葬,终此一生又不能有彼此的孩子,最终还是决定与客商私奔。本不想写信,但念在二十年养育之恩,今日就写信告别,让野猪精勿念。走后野猪精可以在李氏部女子中再纳一个,从此彻底忘记自己便好。
姑娘说完,松萝又道:
“你死后,我让寅斑封他小山神,再把二草给他做妾,你放心。”
听见努力了半天野猪精终于可以当小山神了,但自己得死,登堂入室享受小山神小娘身份的也变成了别人,山翠放声大哭以头抢墙只把脑门都磕得全都是血,但最后还是磕磕巴巴将信写了,刚刚写完就直挺挺昏倒在了地上。
折腾这些事耗了太多心神,此刻松萝也感觉一阵晕眩伏在了床上,两名姑娘连忙将松萝扶下去躺着,又把山翠抬回了旁边洞里关起来。没过片刻寅斑回来了,见松萝比刚才更差了直接惊了。本来应该赶快把事情告诉寅斑,但此刻松萝是真的不行了实在啥也说不出来。
再次醒来已经一天一夜过去了,想到野猪精和山翠还被关着松萝有点不好意思。找个和寅斑独处的机会,松萝娓娓将小鞋和小帽想要策反寅斑,还认为自己是天界的细作所以双方摊牌互殴,山翠也被策反想要捂死自己,结果被反杀连带大猪被关起来,如今小帽那边已经被忽悠住的情况都告诉了寅斑,表示最好尽快行动将那些妖精拿下,如果不行自己就只能假死让对方放松警惕,否则小鞋她们肯定会被迫提前行动的。但现在应该也不需要杀死山翠灭口,毕竟之前的试探已经充分证明,山翠并不是为了个人的权利欲想要杀人,她还是为了养大她妖精的前程才会做这等蠢事。说到底山翠只是有些糊涂,不是真的坏到了非杀不可的地步。既然大猪是她的软肋,那么山翠就是可控的。
听见松萝的一番话寅斑瞪着一对三白小吊眼大吃一惊。但看着寅斑这个震惊的模样,松萝总感觉哪里不对。作为一个山神被一群女人或者说女妖玩弄于鼓掌之中,寅斑理应震惊之中掺杂着尴尬才对啊。可此刻他好像并不尴尬,反而是对松萝的所作所为有些猝不及防。不可置信地沉默了好半晌,松萝讷讷道:
“你都知道了?难道……你原本就想谋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