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无顾忌地在镜头面前大口吃着棉花糖,似乎完全没有发现自己已经被黏腻的糖水沾成花脸模样。
方絮视线左右移动,犹豫地问道:“同一个人?”
墨池鼓掌,非常捧场地感慨:“方头聪明!”
管城子也凑近了仔细观察,她的视线长久留在右边那个少女的脸上看了又看,语气里也满是不可置信。
“而且她长得……好像我们之前遇到的那个晓丽。”
“小管,你这智商不去直接当博士真是国家亏才。”墨池又拍手,然后像是猜谜公布答案一样说道:“陈医生拍的这两张照片的确是同一个人,她的名字是江玉,之前在溟澥村是出了名聪明的大学生,在本科生稀少的年代,好像还靠自己的努力考出去当医生。”
陈玄把照片翻到下面一张。
那是一张老旧到只有黑白二色的医生资格证书,照片上看着只有二十来岁的女孩子表情严肃,照片下方则写着“江玉”二字。
紧接着他又翻到下一张照片。
“村卫生室的另一名医生。”
在赵浪那个名字旁边,写的也正是“江玉”这个名字。
方絮忍不住咦了一声:“这三个人真是同一个?”
“不只是这三个。”陈玄语气镇定,但说出的话让她们感觉心脏直跳:“而是看似是四个人,其实都是同一个。”
他将照片划过,第四张照片出乎意料的是一份排列不短的名单。
抬头是“晓丽”二字,下方密密麻麻的黑色字体中,被陈玄着重放大的那一行上也写着“江玉”这个被她们看过多次的名字。
方絮扒着那几张照片,和管城子看了又看,最后看着眼前气定神闲的两人,忍不住做出一个自己都不相信,但或许是最贴近真相的推测。
“你们的意思,该不会是说——”
“这个江玉从外面学医回来,在村里当了医生,然后不知道为什么又成了我们刚才在街上看到的那副模样,好像变成一个只有六七岁的孩子?”
“但是她当时跟我们说名字的时候不就是自称叫‘晓丽’?”
管城子在旁边不住地点头。
“‘晓丽’不一定一个固定的人。”陈玄看着手机上那一长串白底黑字的名单,“我在里面随机挑了两个人查了档案,果然新生儿病例里都有她们,而且从小服用了乳汁进行治疗。”
“而这群女婴……”他顿了顿,“对,这张名单里恐怕都是女性,虽然出生的时间不同,有些名字看着也比较男性化和中性化,但我着重挑了几个看上去不是女性的名字去系统里检查,在生理性别上她们无一例外都是女性。”
“也就是说,有人或者有什么事情导致这群女生变成了那种……有些疯疯癫癫的模样?”
方絮把自己的头发揉得像狗窝一样乱,此刻感觉脑内风暴到已经快要爆炸的程度。
“这人是谁?该不会是村长吧!”
思来想去,她想起刚才白萍说的话。
管城子紧紧皱着眉,小声说道:“那会不会是那个所谓的‘仪式’?”
“毕竟也说是村长主持那个仪式……”
“但无论是村长还是那个仪式应该都是今晚十二点在山顶举行。”
陈玄回头看了眼沉默伫立在他们身后的青山。
“而且,你们还记得不?”
墨池笑嘻嘻的提醒。
“今晚我们受邀去找‘晓丽’的母亲也是要去山顶。”
“也就是说不管哪条线索,最后都是集聚在今晚十二点的山顶。“
如同冥冥之中自由定数,所有找寻到的或是连贯、或是零碎的线索,最后都非常有明确性地指向今晚道听途说亦或恰有其事的这座母亲山。
伴随出生就有的器官衰竭,令人无法理解但的确用于治疗的羊奶,宁可将重病的亲属从医院接回来参加的奇怪仪式,以及背后似乎还隐藏着什么的风俗习惯。
这座岛上藏着的真相已如冰山一角逐渐浮出水面,他们站在海边向下窥探,似乎就能隐约看见更深更黑的某样东西。
方絮思索片刻:“距离晚上还有一段时间,不如我们先去找村长看看。”
这个说法获得所有人的赞同。
与其浪费剩下的时间,不如再多掌握一些线索更让人心安。
方絮下意识摸了一下自己的背包,确定那样防身的物件还好好呆在里面的时候才感觉心中更有底气。
谢海连到现在还没有主动联系她,不知道现在是不是已经回了民宿。
她看看手机联系人的名字,发了一句“你那边情况如何?”,但没有等到回应,还是在导游宣布自由活动后,先跟着其他人的脚步往村委会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