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起花绿萼昨夜一瘸一拐回房,嘴上却还说着喜爱奚浮玉。
他真是愈发为美人觉得不值,又极为恼怒奚浮玉此种作态,“你真是愧对奚家教导,竟如此禽兽,不,你简直禽兽不如!”
“好歹你也是修仙之人,没个慈悲心也就罢了,竟然还修成了个畜牲!”
奚浮玉油盐不进,自顾自道,“大哥若是不想花绿萼因你被我打死,就离她远一些。”
“她与别人见面,我会很生气。”
奚浮玉满脸震惊,久久无言。
指着奚浮玉的鼻子,抬起手又放下,又忍不住抬起来,“你真是枉为人!”
奚浮玉微微颔首,“大哥谬赞。”
奚景行气的够呛,狠狠踹了脚庭院新栽的树苗。
大抵是没好好栽,加之最近气候不好,一棵小树苗就这么轰轰烈烈的倒下。
动静有点大。
奚景行怒火一滞,又想着输人不输阵,气势汹汹的走了。
*
老夫人听到这件事的时候正修剪着盆栽,慢慢将剪刀放了下来,“听清是因为什么争吵了吗?”
丫鬟:“回夫人,离得太远听不大清,只是两位郎君面色都不大好,大公子还一脚踹翻了树。”
老夫人神色怔怔,望向窗外,像是想起什么,“老爷和正清快回来了吧。”
丫鬟说是,“这月底兴许就能到家。”
老夫人揉了揉眉心,似是倦了,“这几日柳姨娘安静的都叫我以为没这个人了。”
丫鬟这就不好接话了。
其实柳姨娘也不是很安静。
折腾下人们折腾的可多了,半点没有因老爷离开而收敛。
老夫人叹道:“玉儿回来这一趟,得风风光光的,不能出现任何差错。”
兄弟大打出手这种事,必须得杜绝了。
她说,“这事不能让柳姨娘知道。”
丫鬟福了福,“是。”
老夫人又说,“去把雪儿给我叫过来。”
这几日奚满雪也有些不对,想来是知道点什么。
*
花绿萼醒来时已经是次日晚上了。
她看着天色。
正感叹真巧,刚好可以去找奚谨。
然后,然后就看到了在廊下看书的奚浮玉。
一下子就不怎么快乐了。
这和逃学碰到了老师有什么区别??
花绿萼磨磨蹭蹭走过去。
“三公子抓到邪物了吗?”
三公子霞姿月韵,仍然淡雅如谪仙,气定神闲的道,“抓到了一只。”
花绿萼紧张:“一共有很多吗?”
奚浮玉优雅的翻过一页书,两只手都缠着黑色布带,覆盖着苍白皮肤,多了几分妖:“应当还有一个,也许是两个。”
他今天简直有问必答。
花绿萼胆子大了些,“抓到的那只是我昨晚遇到的吗?”
奚浮玉没什么表情变化,听到她问话后,似是夸赞道,“是呢,还得多谢小殿下以身作饵。”
花绿萼:“……”
怎么这么阴阳怪气?
她忍不住猜测,“我坏你计划了?”
奚浮玉:“没有。”
三公子浑身上下就嘴硬吗,花绿萼深感他处处都在不爽。
理智告诉她理喜怒无常的变态远一些,但还是好奇,“那邪物到底是怎么回事?”
奚浮玉丢出一个小瓶子,里面黑气翻腾,摔在地上碎了便出现一团黑影。
正是昨夜打伤花绿萼的邪物。
他面色狰狞,眸光无神,血管暴凸,就……和奚浮玉“魔化”的样子一模一样。
奚浮玉好似没了兴趣,淡声道:“想知道什么就问他。”
花绿萼看邪物,他舌头已经没了。
说什么想知道什么就问。
也得看看他能不能说话啊。
邪物看向花绿萼,又盯着奚浮玉,发出咕咕噜噜的怪声,手指淌血的写下一个狰狞的字——
[跑]
“跑”字写到最后一笔因为力气不足,狠狠的向右撇过去,拉出了长长的一道。
花绿萼云里雾里。
那邪物继续写。
[洞主]
那“主”字写到差最后一笔,没写完邪物便断气了,化为灰烬烟消云散。
花绿萼瞳孔剧震。
洞主。
什么洞主?
那个擅长炼制傀儡的玄镜洞洞主?
但为什么写这个,难不成是在暗示奚浮玉是玄镜洞洞主?
花绿萼抬头看向奚浮玉。
奚浮玉察觉到视线,竟透出几分无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