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扶楹进府以后,来到前厅给秦老夫人行礼。
在大昭,纳妾不是什么大事,何况今日柳萋萋是一个通房,府里来的人不多,只有秦梦扶着秦老夫人,还有喜欢看热闹的二房和四房。
秦梦和二夫人本就不喜欢苏扶楹,处处与她作对。
苏扶楹与他们一一行礼之后坐到一侧,秦二夫人阴阳怪气道:“三弟妹果真是咱们家最贤惠的,一大清早就去柳家,替三弟将柳氏带进门,你可不知道,三弟今天早上差点砸了你的院子。”
秦老夫人双眸一沉,朝她使了个眼色。
秦二夫人看着苏扶楹,翻了个白眼,“母亲就知道偏心,她今日去柳家,毁的是柳家的名声吗?她毁的是我们秦家的名声。”
秦老夫人面如土色,她今天知道这件事的时候,也是又惊又怒,但是也没有办法,只能先将秦尧拦下,以免他将事情闹大,到时候既得罪了柳家,又得罪苏家。
眼下秦尧已经被她劝去后宅,只盼着这场闹剧早日结束。
苏扶楹全程没有说话,眉眼含蓄,慢悠悠的坐在那里喝茶。
柳萋萋已经葱侧门进来了,正被丫鬟扶着朝前厅走来。
她手里握着一方锦帕,跨进院子,才刚走几步,就被四个粗壮婆子拦着,这几个婆子是苏扶楹的陪嫁,都是当年罪王府里出来的,手段可是了得。
一个婆子往地上丢火盆,那火星子差点蹦到柳萋萋身上,吓得她惊叫一声,往后退了一步,还有一个婆子在柳萋萋身后,拿着一根刚摘下来的柳条儿,还是鲜绿的。
柳萋萋瞧着这场景,正一头雾水,问道:“你们什么意思?这是要做什么?”
两名婆子直接抓住她的手臂,将她死死按住,不等她挣扎,就从背后掏出一把锃亮的剪刀,高高举起,“卡擦”一声,手起刀落。
柳萋萋那一头飘逸的秀发,直接被婆子剪下,黑发落地,触目惊心。
柳萋萋惊愕不已,大怒道:“我的头发,你们居然敢“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婆子就已经捡起那把断发,扔进火堆中,火焰燃起,发丝烧卷成一团,院子里弥漫着阵阵焦臭味。
”柳氏,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本不该毁坏,但是你既然已经与父母断绝关系,进了我秦家,做一个通房,从今以后便要守我秦家的规矩,今日见了你的头发,就是要断了你的念想,从此之后,你不在是右相家的小姐,只是永昌侯府的一个通房!“
看着柳萋萋趴在地上抓住头发的疯魔样子,苏扶楹冷冷出声训诫道。
京城的女子常常以一头乌黑亮丽的发丝为美,柳萋萋平日里最不喜欢挽起发髻,撩起几缕发丝用玉簪别着,耳边还垂着几缕,男子最是喜欢,可当家的主母却并不喜欢她那样的做派,一副勾栏女子式样。
柳萋萋抓住自己的头发,推搡着婆子们,超府内冲去,一边跑一边喊着:“我要去找侯爷说。”
“柳小姐,这是我们侯府的规矩。”一婆子拦住她,那婆子的身材有两个柳萋萋那么大,直直挡住了她的路,“你与侯爷无,无媒苟合,实在下贱,念着你现在怀着身孕,只要跨火盆,用柳条抽几下驱邪,对你,对孩子,都是好的。”
柳萋萋眼睛通红,望着那婆子,委屈问道:“这是哪里的规矩?我从没听过,你去叫你们侯爷出来,我倒要问问。”
“柳小姐,如今侯爷在秋姨娘院子里睡着呢,内宅的事情都由夫人负责,你要见她不如等到晚上吧。若是不愿守规矩,不如趁早离开秦府!“
柳萋萋回头看了看永昌侯府的大门,良久之后,握紧的拳头松了,轻颤的双肩缓缓垂下,她合上眼睛,认命一般的道:”既然是永昌侯府的规矩,我自当遵守!“
”那好,柳小姐可是要受住了!“
另一位婆子拿起柳条朝她抽去,毕竟柳萋萋现在怀着身孕,也不敢太用力,柳枝只在她身边四周落下,下她的面子罢了。
婆子每落下一声,就会高喝一声,犹如村头对通奸女子行刑一样。
啪!
”柳家嫡女以一百两贱资卖入永昌侯府,从今日起,为永昌侯府三房通房!“
啪
”入府以后,需谨记侍奉主母,每日晨昏定省,侍奉叩拜,不得耽误。“
啪!
柳条虽没有打在柳萋萋的身上,可她却觉得比打在她身上还要屈辱,白皙的脸上满是委屈,她将长长的指甲嵌进肉里,过往楚楚可怜的眼睛里满是怨恨。
苏扶楹见差不多了,就让婆子将她带进了前厅。
秦老夫人和秦家众人看见了柳萋萋的时候,纷纷诧异不已,之前她们是见过的,虽然不如苏扶楹那般惊艳,但是双眼灵动,长得也是可爱招人疼,不像现在这样,一身白衣,头发散乱,面容惨白。
秦老夫人当即不悦,”虽然只是收一个通房,但是也算是喜事了,一身白衣成何体统,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