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看见苏扶楹活生生的出现在眼前,赵琦睿心中喜悦之情无法溢于言表,又有一丝暗暗地得意,仿佛为自己率先得了佳人芳心而自豪似的。
秦梦被赵琦睿猛地一握手,便呆了一呆,她不敢说话,怕赵琦睿发现了她的身份。然而赵琦睿的手握着她的手,秦梦便觉得,自己的手心越发的灼烫起来,他身上传来好闻的香气,秦梦头晕晕的,越发站不住,软绵绵的就要往端王世子身上倒。
赵琦睿也察觉到秦梦身子的滚烫,奇道:“你身上怎么这样烫?扶楹,你……”
秦梦的喉中便逸出一丝嘤咛,脚下不稳,晃晃悠悠。
赵琦睿下意识的伸手扶住她,双手恰好放在秦梦的腰间,软玉温香在怀,鼻尖萦绕的都是佳人发间的香气,他不禁心神荡漾起来。
他本就对苏扶楹有意,今日又喝了不少酒,男人到底都是一样,管不住自个儿的裤腰带,在端王世子心中,若非当初端王妃自作主张,苏扶楹也本就是他的人,这是你情我愿的事,自然也不必管。
他就顺势把对方往自己怀里一带,深情的道:“楹儿……”
连这样亲昵的称呼也出来了。
秦梦却只觉得赵琦睿大手拂过的地方痒痒的,一开始本来是想要算计他,这会儿脑子也不甚清醒,只想循着自己的本能贴上去,方才能舒缓内心的燥热。秦梦便也往周彦邦身上贴了帖,从喉间逸出舒服的喟叹。
赵琦睿先是有些愕然,再看对方摇摇晃晃的模样,心下了然。想来苏扶楹今夜也是喝了不少酒,应当是有了醉意,根本不晓得自己在做什么。赵琦睿十分庆幸,幸而是自己遇到了她,若是苏扶楹这番模样落在别的男人眼中,难免对方不会生出不轨之心。
眼见着苏扶楹在自己怀中乱拱,他被拱的一阵邪火也直往上冒。他并非不通人事的少年郎,家中早早的就有教他人事的通房丫鬟。因此也没有犹豫,就着漆黑的屋子,将怀里的“苏扶楹”压在了屏风后的小榻之上。
屋子里想起“咯吱咯吱”床榻摇动的声音,间或夹杂着其他,令人面红耳赤。
……
宫里的水榭里,秦老夫人与秦家众人,仍旧在安心赏荷。
林氏见四下都没看到苏扶楹的身影,问苏扶岚:“你二姐怎么不见了?”
苏扶岚道:“说是头晕,去茶室里歇息一会儿。”说罢又摇了摇头,十分不解的样子,“今日看她也没喝几杯,怎的酒量如此之浅?”
林氏皱了皱眉,不知为何,心中有些不安。但左右又无事,只得暂且如常与人说笑。
秦老夫人正微笑着听诸位夫人恭维秦梦,在刚才端王当着所有人的面向皇帝请求赐婚,说是端王府的二公子要迎娶永昌侯府的六小姐,皇帝乍听皱了皱眉,但终究是同意了,因此大家此时正忙着在秦老夫人身边恭维呢。
忽而她身边的江嬷嬷走上前来,俯身在秦老夫人耳边说了什么,季淑然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欢喜。
柳萋萋也朝秦老夫人看过来,见秦老夫人笑容满意,便也跟着笑着点了点头。
一边的秦家二夫人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再看看苏扶楹空着的位置,有些了悟,故意挨近秦老夫人了些,道:“母亲,怎的三弟妹还没回来?”
“扶楹说头晕的厉害,”季淑然笑道:“不想她酒量如此浅,不过喝了两杯酒就晕了,想她身为武将之家酒量应该不错的。”
二夫人心中冷笑,若是苏扶楹出了事,秦梦再嫁去了端王妃,她这个嫡母怕是不会放过这几房庶出的,遂又道:“我看还是寻几个下人去守着三弟妹,宫里这么大,切莫迷路了。”
“无事的。”秦老夫人笑的宽和,“左右梦儿也和她在一处,况且不是没有引路的宫女,宫里都是有侍卫把手,不会不安全的。”
二夫人语塞,她再怎么也不能怀疑宫里不安全,太后可都在这里。况且伴随着这句话,她见远处的丽嫔也看了自己一样,心中一凛,面上登时露出一个笑容,和气的答道:“我就是担心弟妹,母亲说得对,没事的。”
秦老夫人此刻十分欢喜,方才得了消息,苏扶楹和陈良卿都去了茶室,陈良卿和苏扶楹都被下了药,屋里也点了催情香,想来正是缠绵的时候。
再过一阵子,人证物证俱在的时候,她们就能顺理成章的找个借口,“发现”苏扶楹和陈良卿的奸情,将这桩丑事暴露于人前了。
苏扶楹的死期到了,秦老夫人嘴角的笑容格外温柔,她握着自己酒杯,听着身边人的恭维,心中尽是胜者的喜悦。
宫里的长廊静悄悄的。
屋檐下挂着琉璃灯,在夜风的吹拂中灯火微微晃动,颤动的影子都带着些旖旎生香的味道。
皇宫很大,苏扶楹走的很慢。
她并不急于去看秦梦和赵琦睿能否“在一起”,因着心里有数。如秦梦这般心思活络的人,只要稍加点拨,不怕秦梦想不到那一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