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是不是在哪见过?”
那人的脚步停住,从裤子口袋掏出打火机。
“啪”的一下,火光照亮了两人的脸。
江榆看着眼前有些熟悉的人,眼睛弯了弯,“原来是你啊”
陆北溟挑了挑眉,“看来我们还挺有缘,又见面了”
“不过现在还不是叙旧的时候”陆北溟拉着他的手腕往前走。
“慢点,我脚疼”
陆北溟借着火光低头看向他的脚,深深浅浅的伤痕在瓷白的脚上显得刺眼极了,脚踝已经红肿起来了。
那双脚似乎是察觉到了他的视线,脚指头不安的动了动,脚的主人有点窘迫。
江榆尴尬的将视线移开。
“你的鞋呢?”
“呃,穿的拖鞋出来的,逃跑的时候跑掉了。”
陆北溟这才意识到这人竟然是穿着睡衣来的,微微皱眉。
“刚刚怎么不说?”
“刚刚不知道是你”江榆才不会让一个陌生人知道他的弱点,但眼前这个人,江榆不知道为什么会对他有一种信任。
“所以,你怎么会穿着睡衣来这种地方?”
“我说我梦游来的,你信吗?”江榆说完有些尴尬的摸了下鼻子,在心里补了一句,我自己都觉得荒谬。
陆北溟没说话,蹲下身,“上来”
“啊,你要背我?”
“不然?到时候那群狗追过来了我可不救你”陆北溟道。
江榆抿了抿唇,然后趴到他背上,男人的背很宽阔,很稳,安全感十足。
江榆手臂搭在他肩上,两条腿挂在他手臂上,陆北溟心道:这家伙吃什么长的,又轻又软,用的沐浴露估计是牛奶味的,不然为什么这么香。
陆北溟想的出神,背上的人突然出声了,“那个,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陆北溟一愣,“我姓陆,陆北溟”
“陆地的那个陆?”
“嗯,南北的北,春在溟濛处的溟。”
“陆北溟”江榆在心底默念了一遍,随即开口道,“我姓江,江榆”
灼热的呼吸洒在陆北溟耳边,耳朵有点烫,又听见江榆继续说:
“江是三点水的江,榆是莫道桑榆晚的榆”
陆北溟脚步一顿,江榆以为有什么意外,“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觉得你这个名字挺耳熟的”陆北溟道。
“是吗?那可能跟别人撞名了”江榆想了想又道:“也可能我们之前见过”
陆北溟没放在心上,“可能吧。”
“……”
之后的路上,两人一路无言。
终于,陆北溟停下了脚步,前面是一扇铁门,陆北溟把江榆放了下来。
“要不要找块石头把它砸开了?”江榆靠在石壁上。
陆北溟回了他两个字,“不用”
然后“嘭”的一下,一脚把铁门踹开。
江榆站直了身,这人力气还真大。
陆北溟向他走近,蹲下身,江榆自觉的爬上了他的背。
“这边出口没有狼犬守着吗?”
“没有”
“哦”
最怕空气突然安静,江榆憋不住了,“陆北溟,你为什么来这个地方啊?”
“闲逛”
江榆撇了撇嘴,才不信他,谁吃了没事闲逛到这种鬼地方来啊。
“陆北溟,你成年了吗?有十八没?”江榆查户口。
“嗯”陆北溟只觉得背上这人好吵,他为什么要救一个拖油瓶,好想把他扔地上。
江榆兴致勃勃,双腿在陆北溟臂弯上晃着,“那你比我大,我才十五,下个月十六,我可以叫你一声哥吗?”
“随便”陆北溟倒是觉得一个称呼而已,爱怎么叫怎么叫。
“溟哥,北溟哥,北溟哥哥,你觉得哪个好听?”少年干净清澈的嗓音在耳边想起。
陆北溟背着他慢悠悠的走着,“都行”
前方出现一道亮光,出口到了。
天已经亮了,没想到他们在矿道里走了一夜,阳光有些刺眼,江榆眯了眯眼。
“北溟哥哥要送我回去吗?”
“嗯”陆北溟想着救人救到底,才不是因为他觉得少年叫的这声哥哥好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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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剧场:
之后某天
江榆:北溟哥哥回我回的竟如此敷衍,哥哥要是不愿说便不说罢,终究是我多嘴贫舌惹人烦了,今天就罚哥哥不准上床睡觉好了。
陆北溟跪下:对不起我错了
江榆:哼~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