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正虽然是个能说会道、能言善辩的人,但跟诸葛亮比起来,还是有着一定的差距。
而且此时在刘备心中,诸葛亮的分量也要远远大于法正。
所以虽然法正劝刘备不调走彭羕,但诸葛亮三言两语地一番说辞之后,便坚定了刘备的决心。
随后,刘备的人事任命便传达了下来,免去彭羕治中从事之职,改任江阳太守。
上命所差,盖不由己。
法正虽然很失望,但也无能为力。
彭羕虽然很不甘,但也只能接受。
就这样,彭羕便离开了成都,前往江阳赴任去了。
这日傍晚时分,马超正一个人在家中喝着闷酒。
来到成都之后,刘备的确是待马超不薄,又是给他封了平西将军,又是给他发了金银财宝,还赏赐给了他一座大宅子。
马超虽然得了刘备不少的恩惠,但他此时的心情却十分复杂。
一方面,自己来到刘备麾下已经时间不短了,但至今都寸功未立,而刘备却给了自己那么多的好处,这实在是有些愧对人家。
有道是:食君之禄,担君之忧;拿人钱财,替人消灾。
可眼下无仗可打,自己实在没能力替刘备排忧解难、消灾避祸。
另一方面,刘备赏赐的宅子虽大,也十分的富丽堂皇,其中却只有马超孤身一人。
虽说大丈夫何患无妻,但益州人生地不熟的,要想找个情投意合的老婆,对于马超来说也绝非一件容易的事。
只怕这种形单影只的日子要忍受很久。
就在马超百感交集之际,突然有下人来报,说有客人求见。
马超也不知道来者何人,更不知道所为何事,但一琢磨,既然人家前来求见,必然是有什么要事,便将那人迎了进来。
马超对来人打量了一下,感觉有些眼熟,似乎在哪里见过,却又叫不上名字。
“请问您是?”马超不由问道。
来人抱拳拱手道:“在下彭羕。”
之前刘备在成都府衙对大家论功行赏的时候,马超曾与彭羕有过一面之缘。
此时看着确实很像,便也回想了起来。
但马超跟彭羕素昧平生,他实在不知道彭羕突然来找自己干嘛。
“哦,彭大人,您来找我有什么事吗?”马超不由问道。
彭羕沉声道:“我是法正先生的人。”
之前法正拉拢过马超,所以马超也把自己视为法正一党。
听彭羕这么说,马超连忙道:“哦,幸会幸会!彭大人吃过饭了吗?”
彭羕摇了摇头。
“那正好,我这也是刚坐下来,咱们兄弟俩就不妨一起喝点儿吧。”马超十分热情地提议道。
彭羕也不客气,直接在桌前坐了下来。
马超让人给彭羕拿了套餐具,又给彭羕斟满了酒,端起酒杯道:“彭兄弟,很高兴认识你!来,马某先敬你一杯!”
二人碰杯之后,纷纷一饮而尽。
马超觉得彭羕是法正的人,突然来自己府上,肯定是法正要对自己有什么吩咐,于是问道:“兄弟啊,是大哥那边有什么事要我去做吗?”
彭羕摇了摇头道:“我此番前来,是向马哥辞行的。”
马超有些莫名其妙,不由问道:“哦?兄弟要去哪里啊?”
“主公把我调到了江阳,不日我便要离开成都了。”彭羕又说道。
马超感到有些诧异,这刘备才刚提拔彭羕做治中从事没多久,怎么就又把他给调走了呢?
于是马超又问道:“兄弟,你才华出众,主公对你也很赏识,怎么突然把你调到江阳去了啊?”
彭羕却一脸愤怒地道:“本以为刘璋暗弱无能,没想到刘备也是个有眼无珠的家伙。他听信了小人的谗言,说我当了治中从事之后就嚣张跋扈、忘乎所以了,于是便决定把我发配到外地。”
马超一听这话,不由一阵瞠目结舌。
彭羕是个很不起眼的人物,当年在刘璋手下也是默默无闻、寂寂无名。
如今刘备提拔重用了他,他理应感恩戴德,怎么能说出这种大逆不道的话来呢?
再说就算刘备对你再不好,那人家也是益州之主啊!
你这么口无遮拦地背后抱怨他,岂不是自寻死路呢嘛!
虽然马超对彭羕的意见很大,但此时也不便说什么。
毕竟彭羕是法正的人,再说他刚被贬职心情不好,发发牢骚倒也是人之常情。
可马超没想到的是,彭羕还有更让马超感到意外的惊人之语。
二人喝了一会儿,酒酣耳热之际,彭羕又道:“马哥,其实我此番前来,并不是向你道别的。”
马超秀眉一皱,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由问道:“哦?那兄弟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