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细细打量着眼前这个男人的眉眼,他紧皱着眉头的样子真是难看,尤其是看到他那双眼睛里泛起的泪光,沈连云觉得自己的心口更痛了。
自古男儿有泪不轻弹,其实只因未到伤心处。
“阿云,你要什么告诉我,我就在这里。”杨秋生有些贪恋地摸着她的眉梢和脸庞,但那只手却止不住地有些抖动。
他看着沈连云渐闭的眼睛,手慢慢握成拳头,声音有些发颤,“我十几岁服兵役的时候去剿匪,当时我们那一营的人让我打头阵,看到土匪手里的刀时,我脖子缩也没缩一下,就迎了上去,我想自己前半辈子遇到最危急的事情也不过如此,可我当时却一点也不觉得害怕。”
他看着沈连云朝他扯了扯嘴角,似乎在夸他勇敢,杨秋生慢慢低下头,眼泪“啪嗒”掉在了她的手背上,“可今天我看见你为了救我,满手臂的血止不住地流,现在又这么躺着,我心里却是怕得不行。”
沈连云还想张嘴说些什么,却觉得胸口猛地一紧,然后就没了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