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城兵围着元澈不敢上前,但是也不敢放行,彼此僵持着。
明珠匆匆下了马车,“元澈,要不,你们暂时不要进去了,我自己先回去。”
元澈护送明珠入京的消息,皇上不可能不知道的,这些人怕就是在这里等着他的。
“我既然站在了这里,便没有走回头路的道理,我倒是要看看,谁敢动我分毫?”
元澈话音刚落下,风繁的声音从人群里传来,“镇国公这是要反了不成?”
明珠朝前看去,风繁骑着大马朝此处走来。
“想必这位便是平西大将军吧?”
元澈问道,风繁抱拳道:“镇国公元澈,久仰久仰。”
“你在这里专门候着我的?”
“岂敢。”风繁道,“风某是奉皇上之命,立刻整军出发,征战西凉。”
“哈。好不要脸。”元澈道,“将军带着西凉质子回京,平息战事,如今,人家的质子死在大周,将军却又带着大军去征战西凉?我大周何时做过这种不上道的事情?”
“比起国公带着鞑靼质子凯旋时,被反攻俘虏,更为不上道?”
两人三言两语,火药味十分浓重。
元澈这些年先是被先皇发配皇陵,又被如今的皇上远放衡城,这口气在心中实在是憋
得太久了,实在忍不住。
“将军打败定国王换来出征的机会,元澈也想讨教讨教。”
元澈一跃而起,风繁也不甘示弱。
两人都是英勇善战之人,这架打得,十分激烈。
结果,彼此都没有讨到好。
“你们别打了。”明珠上前挡在两人面前,“风将军,元澈是为了送我回京,违抗圣命也是因为我,我自会与皇上请罪,还请将军高抬贵手。”
“我本不是来拦他的。”
风繁走到明珠面前道:“你儿子的事情,我意料不到,定国王的事情,我无可奈何,你、你别恨我。”
有人为风繁牵过来马,他重新上马,承诺道:“我一定灭西凉,绝不会让你儿子白死。”
丧子之痛,怎么可能这么快的遗忘?
只是,明珠在梦中,被现代的心理医生做了一些心理辅导,此时,倒是有些缓过劲儿来了。
“我一直不懂,你为何非要跟苏昱作对?”
风繁笑道:“没什么,棋逢对手,想较量。”
“我家苏昱一向和善,他并不想与你作对。”
风繁沉默了一会儿,稍后才道:“风某孤独。”
明珠眼露凶光, “那我祝将军战死沙场。”
“哈哈哈。”风繁突然大笑起来,却依旧掩盖
不住他脸上的落寞,“少夫人就是与众不同,连祝福语都别具一格。”
笑过之后,风繁更为寂寥,瞧着明珠那双仇视的目光,心中不是滋味。
“若真能战死沙场,那风某的归宿也算不错。”
风繁双腿一夹,马急速飞驰而去,一转眼便消失在城门口。
连风繁都拦不住元澈,旁人自然也不敢如何,只能放行。
一行人来到定国王府,已经是缟素一片,府中最高的阁楼上竖着长长的竹竿,上面系着的白幡,随风飘扬,在这初冬,极其苍凉。
稚奴带着人出来迎接,见到元澈倒是惊讶,“您……公子特意交代,您不必入城的。”
“进都进来了,少说废话。”
元澈自幼就出入这府邸,此时也如同回家一般,“取半子孝服来。”
当年,老镇国公往生,苏昱便是以半子身份代替元澈为老国公送葬扶灵的。
门口仆人愣住,明珠喝道:“还不快去。”
众人见了明珠,似乎一下子有了主心骨,忙过来行礼,“少夫人,您回来了。”
“少夫人,内宅乱得很,您可算是回来了。”
“苏昱呢?”
元澈直接去了灵堂,明珠带着玉姝母子三人进了内宅。
稚奴道:“公子还在宫里
。”
“怎么回事儿?”
“还不是为了王位继承的事情,皇上似乎是有意让大少爷与公子两人相争,迟迟不愿意表态,公子不肯退让,也不肯在王爷尸骨未寒的时候,与大少爷手足相残,所以,在宫中求皇上表态。”
明珠问:“这个时候,他怎么还这么死脑筋?这让父亲多心寒。”
“此时若是退了,再想翻身就难了,王爷这般惨死,这个公道自然要讨回来。”
“那也要让父亲走得体面些。”
定国王待明珠一直以来都是视为亲生女儿,她实在为眼前的局面难受。
稚奴为难道:“怕是体面不了了,府里甚至连办丧事的银子都拿不出来。”
明珠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