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拐弯抹角。”赵广道,“像你这种吃里扒外的东西,总是喜欢故作玄虚!” “你什么意思?” 何息兰也有些不快,两个人便对峙起来。 “我什么意思?”赵广道,“最起码我还没做到害人性命的程度,你手上有几条人命你自己不清楚吗?” 何息兰你了一声,而后挖苦道:“你这人素质真是底下,难怪是个莽夫出身。你这么心甘情愿的为谢寒衣卖命,做一条人人差遣的狗,可做的舒适?” 赵广倒是没再反驳,“你方才说靖姑娘已经知道了……” 赵广将下巴微微垂下来,眼睛回旋于地面,心中五味杂陈,一种愧疚感与负罪感涌上心头。 赵广儿时因不会做梦被贬为奴隶,各种折磨人的残酷刑罚赵广都曾见识过。那些贵族总是居高临下的侮辱他们,玩弄他们。 赵广至今都忘不了他被人压在身下,被迫雌伏。他的脚上被人绑上了一个铃铛,每晃动一次,那铃铛也会发出清脆的响声。 赵广觉得屈辱极了,用尽全身的力气控制住自己不让自己发出声音。他的脸颊憋得通红,嘴唇也被咬的血肉模糊。 在一声声脆响中,赵广仍不愿意妥协,两只眼睛恶狠狠地盯着身上的人。 “这般盯着我做什么?”赵广身上的人畅快的一挺身,“你长成这副模样不就是勾引任的吗?” 在这过后,赵广因为不会迎合那些贵族,被迫接待各种客人,苦不堪言。 他不是没想过自杀,可是奴隶没有任何权利,连自杀的权利都没有。 赵广只能看着自己一天天变得消瘦、脆弱,就连他的自尊心也开始溃散——他去求了嬷嬷再给她一次机会,让他接客。他会学会迎合他人的。 赵广少时虽然生的不算白,但却是眉清目秀,不少公子哥都夸赞过他长得好看,若是赵广真的想通了,那么也定能为她带来一份十分可观的收入。 嬷嬷同意了。 那一夜,赵广光溜溜的躺在被窝里,心中忐忑极了。他恨自己居然对这些人卑躬屈膝,也无可奈何。 不知何时,赵广的眼角不争气的流下了一滴眼泪。 曾经的赵广无论是身中数刀还是被权贵玩弄,他都不曾留下一滴眼泪——那是他生平第一次流泪。 眼泪顺着脸颊的弧度汇入口腔,咸咸的味道。 赵广轻轻地闭上了双眼。 他哑然道:“这次过后,我就不是我了。” “嘎吱”一声,木门被人从外面打开了,赵广依稀能听见外面的嬷嬷正极度谄媚的笑着迎合道:“姑娘,这男子生的眉清目秀,十分会讨客人喜欢,保准不会让您失望的。” 那姑娘嗯了一声,而后便听到一阵哗啦哗啦的声音,好像是银子和铜板之间碰撞产生的脆响。 那嬷嬷哎呀一声,笑的合不拢嘴:“姑娘可真是客气了。那我这就先走了,您要是有任何需要就招呼咱一声!” 又是“嘎吱”一声传来,应当是门被人从外面关上了。 女子的脚步轻盈,就像是踏在云彩上,动静非常小。 檀香的味道扑面而来,赵广莫名感觉到一阵心旷神怡。对方俯下身来,暖洋洋的热气打在赵广的额头上。 赵广的心头抽搐一般的疼痛起来,而后破罐子破摔一般的松开了双手,等待着野兽将他的骨肉舔舐干净。 不成想,那被褥不但没有被粗暴的掀起来,只是用被褥将他的身子盖的更加严实,就连脚底的冷意也尽数退却。 南靖的许多贵族十分喜爱端详玩物的双脚,据说双脚生的越是白嫩小巧,人便会更加好吃。因此这嬷嬷通常会要求大家讲叫露出来供人欣赏。 赵广猝然睁开双眼。 映入眼帘的,便是一个十八九岁的少女而已,一袭藕粉色的纱衣随风飘扬,好似神明泽世。 赵广像是个流浪了许久的小狗刚被主人捡回家一样,浑身发抖。 靖姑娘道:“你多大了?” “二十九。” “你还有亲人吗?” “没了。”赵广道,“都死了,只有姑姑好像活着,只不过也许久没音了,那概率也没了。” “那你可曾想好你之后要怎么办?”靖姑娘负手踱步道,“你就打算在这里浪费一辈子的时间吗?” 赵广的心动容了,可很快他便收起了自己的思绪。 他曾听其它的奴隶说过,“有些权贵就是会在事前故意说些子虚乌有的事情来引导你,等到说到你动容之时,你便会感激涕零的迎合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