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千机狐苍术这般激怒的情绪也不知是不是刻意装出来的,千机狐盛名在外,却在茫茫江湖之中也少有人能说出他的性情喜好。唐行云打定主意以不变应万变,免得多说多错反倒被人抓了什么把柄。
钟辰在亲密频道抛过来一个问句:“连续在线这么长时间是不是累了?”
“刚才来北疆城的路上不是和平常一样在你背上饱饱睡过一觉了么,我只是不想没把握胡乱开口,反而失了先机。不管南陵王和千机狐怎么刁滑,只要苍术还身负毒物,我们在这次的谈判中就已经立于不败了,接下来就只剩下漫天要价和坐地还钱的老套戏码了。不过,你觉得我们是带苍术走好,还是王爷本人好?”
“之前我们在城门口和千机狐交过手,单就武功来说,苍术恐怕是灵动有余沉稳不足,如果我们这次真的顺利找到了那第七人,考虑到要硬拼,王爷本人的功力反而更精纯些。反正对于那第七人的大致人选,你不是早就有眉目了么。”
唐行云愣愣盯着亲密频道上淡蓝色的字,突然发现也许钟辰比自己想象中的还要更了解自己一些,心情大好:“果然还是钟木头了解我,既然这样那我就顺水推舟,带王爷本人出去好了。”
这厢唐行云和自家影卫刚刚商量完毕,李凌也终于在一番口不对心的奉承之后把话题又绕了回来:“阁主只是要找人,本王一定比苍术可靠,滚雪神功在江湖上绝迹多年,绝对不会有人会怀疑到阁主身上,既然是要秘密打探,时刻保持在暗处还是十分有利的。”
唐行云挥手把额前的碎发分到而后,懒洋洋的道:“王爷既然如此舍不得自家总管非要以身犯险,那唐某人少不得要多说两句,不知王爷以为总管所中的乃是何种毒物,就这么信心十足的觉得你一定能顶得住?”
南陵王直视着唐行云黑白分明的眸子,分毫不错开,像是料到他早就有此一问一般:“阁主既如此说,那这毒物自然是有转移的办法了?阁主花了这么多心思,总不至于是想要杀了中毒之人,说到底也不过是些寻常的皮肉苦楚罢了,又有什么难捱的呢?”
“王爷千金之躯……”苍术眼见南陵王竟是打定主意要代自己受这中毒的痛苦不由得大急。可他话还没出口,李凌就声色俱厉的打断了他:“苍术你我窝居北疆多年,皇兄又何曾有半点顾念过兄弟之情?所谓危巢之下焉有完卵,若是你真的因为这莫名其妙的变故离开北疆到时候横生枝节又当如何?你可别忘了,父皇当初把璇玑营交给你的时候,是如何托付于你的。”
苍术对着南陵王锐利的眉眼,灼然的目光,只好极不情愿的把当初立下的誓言小声重复一遍:“璇玑营从来都只为天下苍生,黎民百姓而存在,虽然做着最阴暗的事,却是为了最光明正大的目的,璇玑营所服从的从来都不是皇室权柄,他们所看重的只是这天下的清明公正。贪官污吏渎职枉法之辈必然被璇玑营的刺客取其首级悬挂于市集,结党营私中饱私囊之徒必然被璇玑营的密探们曝光于天下。”
这份寄托了无数人理想和志向的誓言在此情此景之下被苍术说出来,竟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苦楚,现在的苍术对先皇甚至都隐隐产生了恨意,既然当今皇上是如此心胸狭窄鼠目寸光之徒,当初先皇又为何要放弃王爷转而选择现今的皇上呢?
李凌眼见苍术咬牙切齿,喉咙深处翻滚个不停,哪里还不明白他心中所想,当下也顾不得唐行云和钟辰两个外人在场,不遗余力的解释起来:“当初先皇驾崩的时候,大雍内忧外患俱在,若是在皇兄并无大错的情况下立幼废长,不仅会让朝中老臣心寒,更会让朝廷内部党争不断,恐怕整个大雍都会在无止境的内耗一下一蹶不振。
先皇用心良苦,把皇位传给皇兄的同时,又将掌管着璇玑营的你放到我身边来做总管,以父皇的立场,他已经竭尽全力了。至于皇兄本人,他本是年少继位,这么多年一直勤勉于政事将前朝积留的内外交困局面解决了大半,至于他对我的成见,必然是受了朝中某些奸/人的蒙蔽,你身为璇玑营首领天眼,执天之道,观天之行。不能上达天听清君侧,反而一味对皇兄保持着偏激的成见。人非草木,你我相伴多年,自是在心里待我更亲厚些,你却不能因着这份亲厚便胡乱行事,否则,你把天下苍生又置于何处?”
李凌这番话精辟入理,说得是大义凛然,就连唐行云这个现代人对南陵王的气度心胸亦是佩服不已。等到他转头去看自家影卫,却发现钟辰早已经看得呆了。唐行云扑哧一笑,紧紧贴着自家影卫耳边吹气:“钟木头,你看这南陵王果然是个话痨吧,还好我有先见之明,刚才让我们两个都吃得饱饱的,要不然,现在饿着肚子在这里听古人文绉绉的谈古今,论天下,岂不是要憋屈死?”
钟辰额角微抽,挑眉问道:“卫决,你这个没心没肺的难道就没有别的感想么?南陵王这样的赤诚之心,不正是现代社会最稀缺的么?”
唐行云原先也为南陵王的气度胸怀心折,可眼见钟辰对着别的男人露出佩服钦慕的神色,就觉得心里十分别扭,哪怕那就只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