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侯慷慨,只要他们奋力杀敌,立下战功,那么战后便能分到土地,再也不必受豪强欺压。
这个承诺如同一剂强心针,极大地激发了乡勇们的斗志。
他们知道,这是改变自己命运的机会。
黄巾之乱后大家几乎都失去了土地,曾经小有薄田的农民不是逃去当了世家豪强们的农奴,就是躲在东莱的山间和海边讨生活。
东莱与辽东隔海相望,两地在和平时往来密切。
近来随着辽东平定,冠军侯体恤穷人,在辽东发土地,赐女人的事迹他们也是略有耳闻。
也正因此,太史慈即便没有得到东莱太守的帮助,他也依然在这里靠苏曜的名号募到了这两千乡勇。
这些人可以说是日盼夜盼都在等待着自己翻身的机会。
甚至于,在他们的同行者中,已经有不少人转投了黄巾旗下,杀官造反抢钱抢粮过了令人眼红心热的日子。
虽然造反之路是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但是起码跟着渠帅们打仗,顿顿吃粮还是有保证的。
比起他们在山里和海边饥一顿饱一顿,卖儿卖女的日子要强太多。
这一度让不少人都蠢蠢欲动,要不也去参加黄巾好了。
而现在,太史慈的到来给了他们一个新的机会。
只要能够在这场战斗中表现出色,立下战功,他们就有可能分到属于自己的土地,重新过安稳的生活。
这种对未来的憧憬和渴望,让这些乡勇们在战场爆发出了惊人的战斗力。
他们仿佛不知疲倦,不知恐惧,只知道挥动手中的武器,向敌人发起猛烈的攻击。
在太史慈的带领下,青州兵们如同一把锋利的尖刀,不断地在孙坚的残兵败将中追逐杀戮。
那前军的黄盖率领部分敢战兵士前来接应,几乎是一瞬间就被这些杀红了眼的青州兵们给淹没了。
孙坚不时的回头,望着眼前这一幕是心如刀绞。
但是他知道自己不能停下脚步,带着侄子孙贲是亡命而逃。
多亏了黄盖的最后的阻击还有孙静集中拨给他的战马,这一波还真就让孙坚再次跑掉了。
当然了,代价就是他身后那最后的近万大军彻底跑散,他再也见不到一个人。
黄盖,程普两人也是生死未卜,下落不明。
堵阳城下,陪他抵达这里的就只剩下自己的侄儿孙贲和区区十余骑亲兵。
痛,实在是太痛了。
孙坚甚至痛的都要麻木。
“开门,快开门!”
夜色深沉,堵阳城。
这座宛城东北的门户,城墙耸立,灯火通明,正是他们绝望中最后的一道曙光。
孙坚喘息未定,便大声呼喊,夜扣城门。
城楼的守军被惊动,纷纷探出头来查看情况。
“深更半夜,何人在此喧哗?”
城门官大声喝问道。
“我是乃江东孙文台,豫州刺史!快开城门,让我进去!”
孙坚急切地喊道,同时亮出了自己的身份。
然而,城楼的城门官闻言却并未立刻开门,而是面露疑惑之色。
“竟然说是孙使君?!”
“你可有何凭证,别是贼人想来赚我堵阳城吧。”
城门官显然并不相信孙坚的话,毕竟眼下鲁阳城下大战正酣,谁也不敢轻易放陌生人进城。
孙坚一听,心中焦急万分,这一路逃来,他连铠甲和武器都丢了个精光,哪里还有什么凭证?
“混账东西!”
“我乃孙文台,难道这天下还有人敢冒充我不成?”
孙坚怒喝道,声音中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威严。
然而,城门官却依然不为所动,他摇了摇头说道:
“夜间宵禁,城门不得擅开。”
“没有凭证,就算你说是天子过来在下也不会开城的。”
“孙使君,得罪了。”
“你……”
见那城门官直接扭头走人,把他晾在门下,孙坚是气得咬牙切齿,却又无可奈何。
就在这时,他身后的孙贲突然开口说道:
“叔父,咱们给他报信,他却如此不识好歹,依我看不如咱们就继续赶路,争取尽快赶到南阳,免得在这不受人鸟罪!”
孙坚闻言,眉头紧锁,目光在夜色中闪烁不定。
继续赶路前往南阳当然也是个选择,但风险极大。
自家事自家知,孙坚很清楚,这次能够走脱可以说是侥幸之极。
新来的那波伏兵,虽然以逸待劳,精力充沛但都是步卒,速度有限。
而唯一有马的赵云等人,却已经是追了一日,超过极限,战马临阵倒毙都是不计其数。
若非如此,他怕是真的逃不出来。
但是,赵云的马都那样了,孙坚的战马自然也好不到哪去。
一路他本来是还有三十多骑追随,现在到这里只剩十数骑就是路掉队了太多。
战马跑不动了,人的状况一样好不到哪去。
要知道如今已是初冬,深夜寒冷,他们饥寒交迫想要平安过夜那真是困难至极。
而且南阳由于近来战乱的影响,兵荒马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