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婚之日,雪霁云消,天上层层浓云散去,雾霭濛濛,漫山遍野的红梅凌寒盛放,更为银装素裹的云渺山增添了几分喜庆之气。 朝阳未升时,被免了早课的众弟子们纷纷拿着工具出来扫雪,吵吵闹闹的,惹得在屋内被司空瑶按着梳妆打扮的相里容很是心痒,也想跟着一块儿玩雪。 “别乱动,眉毛都画歪了。”司空瑶又一次将相里容重新按回到梳妆台前。 “为什么要这么早就开始打扮,我连饭都没法吃了。”相里容满面愁容,没想到成个亲竟如此麻烦。 “我让公孙烛去给你打饭了,你再乱动可就不让你吃了。”司空瑶给相里容细心画眉的同时还不忘警告她。 身后好几个师姐师妹正围在衣架旁欣赏相里容的婚服,叽叽喳喳的,又笑又闹。 “真没想到,咱们几个中竟是容儿最先成婚。” “可不是嘛,我还以为以容儿的性子,这辈子都不会成亲呢!” “容师姐的婚服好漂亮!月阿婆好偏心!” “就是,上次青师姐成亲的婚服都没有如此华丽……” 相里容听见师姐师妹们的谈笑,面上的得意之色溢于言表,唇角拼命往下压都压不住。 司空瑶见状,回头对那几人笑道:“快帮着收拾收拾屋子吧,你们再夸,这小妮子都该飘到天上去了。” 几人正说笑着,公孙烛从门外匆匆走了进来,脸上并未带着往常的笑容,反而一副神色惊惶之态,仿佛发生了什么大事。 但见了屋内师姐们都喜笑颜开的模样,公孙烛反而又支吾起来,退不能退,进又不敢进,站在门口一派左右为难的模样。 司空瑶往门口瞥了一眼,见公孙烛这般模样,心知可能有事发生,便招呼另一位师姐来给相里容梳头发,自己悄悄走到公孙烛身边,低声问:“怎么了?” 公孙烛朝屋内看了眼,便拉着司空瑶走出门外,找了一处僻静的地方,“高师弟不见了!” “什么?!不见了是什么意思?”司空瑶没忍住大声问了出来。 却被公孙烛慌忙捂住了嘴,做贼似的:“别那么大声,万一被相里容听见可不得了!” 司空瑶扒下公孙烛的手,“一个大活人怎么会突然不见了,不见了快去找嘛!” “你以为我们没去找啊?我和几位师兄山里山外找了快一个时辰了,哪里都没见着高师弟的踪影!” 公孙烛越想越觉得可怕,“他不会被谁掳走了吧?” 司空瑶摇摇头,拧紧眉头道:“他那么大块头,谁那么容易能把他掳走?更何况掳走他做什么?” “屋内有没有打斗痕迹?或者留下字条什么的?” 公孙烛垂首想了想,而后摇摇头:“屋里干净整洁的,跟他平常没什么区别。” “这就奇怪了,难不成是他自己走了?”司空瑶一脑门子问号不知道该问谁。 “现在怎么办,要告诉相里容么?”公孙烛也是头回遇见这种事,成亲当天,新郎竟然不见了踪影,不知道还以为是逃婚了。 两人愁的在雪地里团团转,不知该如何是好。 “瑶师姐,跟小烛聊什么呢,快来看看给容儿梳堕马髻还是飞仙髻好看。”有师姐等不及了出来找司空瑶。 “哎,马上就来!”司空瑶心想在这干着急也没用,便交代公孙烛:“事关重大,你现在就去找巨子说清此事,我在这先稳住容儿,若是晌午还未找到人,那时再告知容儿也不迟。” 公孙烛觉得事已至此也只能这样了,便点点头,转身往绛雪阁方向跑去。 申时刚过,绛雪阁内。 巨子墨绥坐在正厅主位上,看着下面站着十几个跟鹌鹑似的丧眉耷眼的弟子们,还有一袭红色嫁衣,神色晦暗难辨的相里容,心中长叹了一口气,神色凝重,声色威严问:“还未找到人么?” 底下顿时七嘴八舌抱怨起来:“对啊,整个山头都找遍了也没找到。” “成亲之日怎么还到处乱跑呢?” “我看也不像是被人掳走的啊……” “刚下了场雪,什么踪迹都没有,真是难找!” 巨子墨绥抬手示意大家安静下来,冷眼觑了觑相里容,对众人道:“都先去偏厅等我。” 而后又单对相里容道:“容儿,你且留下。” 相里容点点头,神色并无太大波澜。 等其他人都离开后,墨绥才从主位上下来,缓步走到相里容身边,“他何时走的,你知道么?” 相里容垂着头,过了片刻才慢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