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朝,是想与列位臣工商讨一下伐越事宜,诸位皆可畅所欲言。” 话音刚落,偌大的大庆殿安静了一瞬,随后光禄勋左翮上前一步,“臣以为,攻打越国,不需要那么多兵力,如今事态紧急,粮草准备不足,十万之众,怕是一时之间无法……” 御史大夫姜凉也跟着道:“陛下,粮草之事不足为虑,只是臣以为应该尽快出兵,否则越国听到风声便会加强戒备,到时再攻城恐怕不易。” 邓陵走上前:“父皇,儿臣同意御史所言。儿臣以为,十日后发兵为最佳。” 景帝眼神赞许地点点头,随后又看向荣王:“牧儿,你可有话说?” 荣王没想到景帝此时点自己,支支吾吾道:“儿臣……儿臣以为诸位大臣和三弟说的有理。” 太尉萧乾此时面色发白,咳了几声,走上前道:“咳咳……臣……臣以为,英王殿下此去,还应多带几个有经验的副将。臣推举施琅,姜平林做英王殿下的副将。” 景帝还未发声,队列里陆续走出几个大臣道:“臣附议!” “臣附议!” “臣也附议!” 景帝微蹙眉心,神色有些晦暗不明,过了会儿才哑声道:“准奏。” 说完看着台下一直默不作声的丞相费邑,问:“丞相可有话要说?” 丞相垂着头,抬起手上的玉圭缓缓道:“臣同意列位臣工所奏。” 景帝敛下眉目,问:“还有何事要奏么?” 众大臣皆低头不语。 “无事便退朝吧。” 下了朝,众大臣们各自散去,英王邓陵慢慢走在众大臣身后,面无表情,不知在想些什么。 邓陵自幼习武,耳力惊人,即使走在最后,也能听见前面几位大臣们口中传来的断断续续的讨论声。 “你们说,陛下为何现在让英王伐越?” “不瞒诸位,我觉得陛下这是想封储君之位了,想历练历练二位皇子,谁知荣王殿下与贵妃娘娘竟看不出陛下的深意。” “那是荣王和贵妃娘娘不在意,若要荣王殿下率兵攻越,万一要是在战场上有个好歹……” “更别说贵妃娘娘母族势强,想把荣王扶上太子之位还不是易如反掌。英王生母早早去世且母族势弱,还在越国做了将近十年质子,我看英王此去可能凶多吉少……” “但英王此次若是能大胜而归,我看这太子之位还不好说啊。” 邓陵正在后面默默听着,心中虽嗤之以鼻面上却丝毫不显,忽而听见背后传来声音,邓陵转头发现是大太监福厚,福厚胖胖的圆脸笑眯眯的,“英王殿下,陛下有请。” 邓陵跟着福厚进到甘泉宫,景帝正在软榻上半靠着,一见邓陵进来,朝他摆摆手,“陵儿,过来。” 一旁的小太监连忙在软榻旁放了把矮凳,邓陵坐上去后,景帝又道:“今日太尉向我举荐的那两人你可认识?” 邓陵点点头,道:“施琅与姜平林皆是骁勇善战的将军,但施琅此人性格桀骜,曾多次冲撞长官,屡次被贬,太尉对此人可谓又爱又恨。” “至于姜平林,乃太尉亲信,跟随太尉十几年,对其忠心耿耿。” 景帝听完邓陵的一番话,目光赞许,但又接着道:“这二人虽有才,但到底能不能为你所用还不好说。” “父皇放心,儿臣自有办法。若他二人不能为儿臣所用,儿臣也绝不会让他们从中作梗。” “好,如此父皇便放心了。”景帝接过福厚递过来的药,又道:“朕自从吃了你开的方子,身体确实比先前好了不少。” “父皇保重身体,儿臣三月内必定全胜归来。” 景帝笑了笑,“去吧,今日之后不必再上朝,专心整理军务,十日后,朕在点将台送你们出征。” * 初春四月,生机焕发,兰陵城里各处都绿意盎然,花团锦簇,春意无限好。但城内人人自危,无人有心思欣赏这无边美景。 乌金西斜时,易珩川结束了训练场上的操练,走到自己营帐旁边的一处空地上。 相里容正在做守城器械的模具,一见易珩川穿着铠甲走进来,忙问:“怎么样了,有消息了么?” “这才过去三天,哪那么快?” “可是我们总得知道我们需要守城多久吧?你们陛下什么时候才能传来消息啊。” 易珩川放下手中的长枪,半靠在相里容的工作台上,愁眉不展道:“太守也就派出去三人,一人去溧阳,一人去广陵。还有一人听你的建议去问朝廷的意见,反正先等着吧,着急也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