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这个男人的目光让她感觉不舒服,一种说不出来的不舒服。
宇文青面色冷淡地对上男人似要入木十分的目光。
“明人不说暗话,容家大少爷,想必你已经十分清楚我的身份了吧。”
男人愣怔了片刻,随即唇角的笑意更深了。
他目不转睛地盯着宇文青,如同一只窥伺着猎物的雪豹,幽幽启唇,嗓音低沉。
“所以呢?”
宇文青看了男人一眼,然后十分随意地拉着赫连子都走到石桌前坐下。
“我不喜欢拐弯抹角的,今天是来找你合作的,就看容大少有没有兴趣了。”
男人似是饶有兴趣地看着宇文青,然后也缓缓坐下,还伸手将给宇文青和赫连子都一人倒了一杯热茶。
上好的普洱氤氲出淡淡的茶香,飘散在空气中,混着荷叶的气息有种特别的感觉。
“能和青公主合作当然是容某的荣幸,就是不知道容某有没有那个能力。”
宇文青淡淡扫了一眼面前的茶杯,没有动。
左手放在石桌上,手指闲散地敲击着桌面。
“容疆你是容府的嫡长子,按道理说以后这容府就该是你的。”
宇文青眼眸轻抬,看向男人。
“但是奈何容
奕去年又偏偏醒了过来,你这家主之位,恐怕……”
宇文青话说了一半又留一半,男人唇角衔了抹轻描淡写的笑意。
“青公主方才也说了,容某是容府的嫡长子,所以这家主之位定是不会再有什么变数才是。”
宇文青笑了笑,“那可未必,容大少是不是太过放心你那位二弟了,所以连他将手伸到了郡守府这件事也不知道?”
然而有些出乎宇文青意料的是,男人听了这句话居然轻笑出了声。
低低沉沉的嗓音,笑起来十分有磁性。
男人兴意盎然地看着宇文青,“哦?是吗?”
宇文青双眼微微一眯,看来这个男人远没有她想象中的那般好拿捏。
她来这里这么久了,不禁半分没有看出这个男人在想什么,无法完全将局势掌握在自己手中。
还被他那充满侵略性的强势目光,看得浑身难受。
“不知,青公主想要怎么合作呢?”
宇文青在极短时间内稳住气息。
“和郡守府联手,除掉容奕。”
男人修长的手指捏着骨瓷生白的茶杯。
浅浅笑道:“公主殿下可否具体说说除掉容某二弟的计划,也叫在下心里有个底。”
宇文青见男
人似乎是真的动了心思,便说道:“只要我们里应外合,抓到他在郡守府的安插眼线,买通下人的证据,那边是容老爷子也保不了他,要知道,这都是死罪。”
男人眉头微微一动,好像很感兴趣的模样。
“这倒是不难,就是不知道事成之后,除了这容府,可还有些其他的好处没有?”
宇文青看着面前笑意甚浓的男人,不禁暗骂了一声人心不足蛇吞象!
不仅要了容府,还想要其他的东西!
但是面上却笑靥如花,“那自然好说,只要容大少做的好,好处自然少不了你的!”
“怎么样?容大少考虑清楚了吗?”
宇文青看着面前一脸从容,不疾不徐的男人,心底不禁窜起一股急火。
她都这么说了,这个男人还磨磨唧唧的。
这时,旁边听着的赫连子都也有些忍不住了,“跟我娘亲做生意,不会吃亏的!”
男人闻言不禁一笑,“哦?是吗,小东西?虽然容某现在还没看出来……”
赫连子都:“……”
宇文青:“……”
“不过容某倒是愿意合作。”
宇文青和赫连子都都强忍着将面前的男人踹到莲塘里的冲动,然后还微笑着冲
男人说道:“既然如此,那合作愉快。”
男人眉头微挑:“合作愉快。”
既然已经谈拢了,宇文青便是半分也不愿意再在这个地方呆下去了。
打了个招呼,便带着赫连子都匆匆地离开了凉亭。
男人目不转睛地盯着宇文青离开的背影,黑如泼墨的眼眸却亮得惊人。
危月燕见宇文青带着赫连子都离开之后,便回到凉亭,顺着男人的视线看过去。
“少爷……”
危月燕刚想开口,却蓦地顿住了。
他只是不经意的一瞥,竟然发现,那硬若玄铁的寒玉笛,竟生生被捏出了如蛛网般密布的裂纹。
危月燕心头一惊,连忙抬头看宇文青母子的方向,却发现她们早就消失在了路径深处。
一路上,看到自己宇文青明显心情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