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仁宗再和善，被瞒了这么大的事情后，又怎么能保证他不发怒？
他沉沉地看向发愣的凌王爷，一字一句，“君心难测，如今的他不止是您的侄儿，更是皇上。”
他最后两个字掷地有声，却让凌王爷身体猛地一震
。
他又岂会不知这个道理。
可是自从年纪大了，他的心肠仿佛也软了起来，尤其是在知道嫡子死亡的真相之后，他更希望一家人可以和和美美。
沉默良久，他这才佝偻着身体，声音沉重，“可他毕竟是你的叔叔！”
是啊，叔叔。
慕夜溟至今也忘不了，羽仁宗对他的疼爱。
在他腿脚瘫痪之时，羽仁宗曾经下令召集全国各地的名医，只为治好他的腿，怕他失去双亲自暴自弃，他还特意将他接到了宫中住了一段时间。
他这个叔叔不会说温情的话，但该为他做的却一点都没有少。
作为一个皇上，他做得已经足够好了。
反倒是自己，因为身份的阻碍，对他一再猜测，直到现在，也依旧没能下定决心去见他。
闻言，慕夜溟眼中出现一抹愧疚，而这很快被一直关注他的柳云笙察觉到。
看出他的动摇之意，她轻叹了一口气，走上前握住他的手，“既然想见，为什么要犹豫呢？你们是亲人，他有权利知道所有的真相。”
“可是我……”慕夜溟还是有些犹豫。
“没有可是，你难道不想再见他一面吗？不要给自己留下后悔的机会，你应该去见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