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吴西语将此时与莫臣理说了,并说了自己打算回京一事。
莫臣理想了想,便摇摇头,“让他自己解决吧。”
啊?吴西语瞪大眼睛看向莫臣理,“这么大的事情,让他自己解决?”
这件事情可是事关莫瑾年的幸福啊,就这么让他自己解决,未免太草率了。
“他已经长大了,为了文小姐,哭也哭过了,醉也醉过了,眼下,就看他敢不敢拼一把了。”
莫臣理平日里虽然不爱说话,但是对自己这个弟弟还算了解。
他是生在簪缨之家不错,可多年来缠连病榻,早就将他心中所有的骄傲都折磨殆尽。
如今,别看他聪明睿智,别看他在商场上运筹帷幄,驭下之道有条不紊,年纪轻轻便能将偌大的商超运转的有条不紊,底下也开了自己的商铺,可事实上,他的心里,终究是怯懦的。
这种怯懦,在面对齐悦的背叛和诋毁之后,更加深月半入他的五脏六腑,让他打心底里,觉得自己配不上文以南那样的大家闺秀。
哪怕如今京中所有人提到莫瑾年的时候,无疑不是称赞有加,面对这些盛赞,他也能做到应对自如,可他的骨子里,还是当
年病榻上饱受折磨不见天日的莫瑾年。
“只有让他自己走出来,他才能蜕变。”莫臣理看着吴西语,他感念吴西语对自己的帮助和对莫瑾年莫成鹿的爱护。
可一味地爱护,庇护,只会让莫瑾年永远都不敢面对自己的内心。
“你今日帮了他,他便不会意识到失去文以南对他来说,有多难以接受。”因为他没有尝过失去那种撕心裂肺痛不欲生的苦。
莫瑾年就像是一只蚕,在受过重重伤害之后,给自己编了一个厚厚的茧,将一颗脆弱的心藏在其中好好保护起来。
只怕文以南自己一门心思扑在莫瑾年的身上,都没能察觉到,莫瑾年早就已经对她情根深种了。
“你的意思是,现在的情况,只能让他自己亲手将那层茧拨开才行?”吴西语没有受过爱情的苦,可也见过莫瑾年这么自己的模样。
面对莫臣理淡定点头的模样,吴西语忽然开口,“我忽然开始怀疑,你到底是不是他的亲哥哥了。”
不过也就是这么一说,吴西语心中也明白。
如今就连莫瑾年自己,只怕都没有真正看清过自己的内心。
看不清自己心中的想法,他又如何有资格
去面对文以南的深情?
将他包裹着自己真心的那厚厚的茧拨开,不仅是让文以南看见他的心思,也是让他自己看清自己的内心,看清楚文以南于他而言,到底有多么重要。
“好吧,听你的。”吴西语最终还是叹了口气,尽管心中不忍,却还是决定,让莫瑾年自己去闯一次。
“不过我放心不下,会派人盯着,你没意见吧?”
莫臣理不仅了解莫瑾年,更了解自己的枕边人,眼下就算是他不同意,吴西语也一样还是会派人盯着,与其让她躲躲藏藏的避着自己,倒不如让她光明正大的盯着。
自己,也好从中得到准确的消息,不至于真的让莫瑾年受到伤害。
吴西语猜透他心中所想,但念及他的颜面,到底没有拆穿,只让赵三吩咐下去,让人盯着京中的消息。
顺便,吴西语不打没有准备的仗。
颜和泰说,想要让文以南不嫁给三皇子,只有一条路,便是死。
可吴西语不信,文丞相到底是肱骨之臣,清贵之首,文丞相拼死不愿,皇上还能真将文丞相逼死。
故此,吴西语打算三管齐下。
莫瑾年,三皇子和文丞相,三人身边,吴西语都
派了人盯着。
京中,云昊商超接到了一个大的订单,这一单下去,净赚少说也有五千两。
然莫瑾年却无论如何都高兴不起来。
莫成鹿看见那写着喜字的帖子,不由震怒,“丞相府未免欺人太甚了!”
丞相府竟然将文小姐大婚的相关事宜,交给了莫瑾年来置办。
“杀人诛心,也不过如此,他分明知晓二哥你……”
“别说了!”莫瑾年面上透着茫然,还夹杂着几分痛苦,说话间,他低下头,捂着脑袋,声音低沉,又透着无力。
莫成鹿见过文以南,也喜欢那个温柔的文小姐做自己的二嫂,时不时就跟着自家二哥说文以南的好话。
可如今,他又不是傻子,如何能不知道文丞相的意图,不过是为了让自家二哥死心罢了。
“二哥,要不,就算了吧。”莫成鹿试探的看向莫瑾年。
文家如此欺人太甚,可曾顾念过和自家大嫂的情分,可曾股年过二哥的心情?
莫瑾年也不知道有没有将莫成鹿的话听进去,他转身就走,进了自家的酒楼,酒水如同不要钱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