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在手里细看了一下上面的图案,眉头轻蹙:“这一团红的是什么?”
“牡丹。”
“这一团绿的呢?”
“草。”
“这一团黑的?”
时窈磨着牙道:“你要是嫌弃可以不要!”
时晏青将荷包收进了怀里:“明日我再来看你,早些睡吧。”
说罢,转身离去。
时窈气的一宿没睡着!
——
时晏青走出时家的时候,脚步都十分轻快,将那个荷包特意挂在了腰带上。
回到瑞卿楼,莫尘一眼便看到了他腰间的荷包,忍不住问:“你这挂的什么丑东西?”
时晏青原本带笑的眼睛突然就阴测测了起来:“什么叫,丑东西?”
长羽站在后面冲着莫尘疯狂使眼色,莫尘立马反应过来:“啊,我是说这小荷包还挺别致的,啊哈哈!是时窈送你的?别说,她这么用心还亲手给你做荷包,可见是心里有你!”
时晏青冷眼扫了他一眼,懒得和他计较,毕竟这话他倒也还挺爱听的。
莫尘笑嘻嘻的道:“小阿窈真是有点本事啊,这么轻易的就把景王给整垮了,不愧是你教出来的人,这下你心里踏实了?”
时晏青淡声道:“还不一定,王家和皇后的势力还在,若是王家和皇
后力保,景王也不一定没有翻身的机会。”
说到底,景王这蠢货能有今日,全靠皇后和王家力挺,如今虽说景王遭了殃,但他到底并非是真心要谋反,若是细查,也不一定能给他查出些可以脱罪的蛛丝马迹。
皇后是不会轻易放弃景王的,毕竟就这么一个亲儿子。
“就算不死那也得脱层皮了,咱们这位皇帝疑心病本来就重,这次的事他怎么可能就这么放下?景王即便真能被捞出来,那势力也定会大不如前。”莫尘道。
时晏青不置可否,王家和皇后就算势大,把景王捞出来了,但这次的事情必然是对他们有致命打击的,往后再要对付,可就轻松多了。
“不过小阿窈怎么突然对你这么好?又是帮你除掉景王,又是给你做荷包的,啧,你们和好啦?”莫尘酸的很。
时晏青眸光微沉,怎么叫和好?可能谢知许哪天死了就真的好了。
“我给了她十万大军的兵符。”
莫尘惊的一口茶呛在了嗓子眼儿,捂着嗓子咳嗽了半天,才惊悚的道:“你说什么?!”
时晏青云淡风轻:“她反正要嫁我的,给她还是给我有什么区别,既然她要就给她好了,就当哄她高兴了。”
莫尘
忍不住道:“那可是兵符!军队只认兵符不认人,你真不怕她给你卖了?”
时晏青眉梢一扬,神色嚣张又自信:“她不会。”
“你难不成觉得她能是个什么心软的纯善之人?”莫尘第一次觉得爱情使人眼瞎。
“那倒不是。”
他养出来的小狐狸,自然得跟他一样的心黑。
“那你为什么自信她不会卖了你?”
时晏青掀唇:“她舍不得的。”
莫尘狐疑的道:“真的吗?”
他不信。
在莫尘看来,时窈就是个黑心芝麻汤圆儿!除了那张脸长的纯善能骗人,里子和时晏青一样的黑!她能对谁心慈手软?
时晏青气定神闲的喝着茶,完全不慌,他当然知道,当初他给过她机会杀他的,她杀不了他,也舍不下他的命,终其一生,她都得和他绑在一起,做彼此的命。
“行吧,你都不着急,我也不急了,懒得瞎操心。”莫尘笑着摇了摇头:“时晏青啊时晏青,我看不是你把时窈拿捏死了,而是时窈把你拿捏死了,你啊,哪天死在她手里都甘心。”
“滚。”
不过时晏青又想起慧明大师的话,心里始终觉得不大安心。
——
朝堂上因为景王谋逆案炸了锅,景王党羽众多
,王家又势大,他们当真找了个玉关山下的农女,供认出了当天的实情,说是她的确潜入京中的叛军,想要伤害景王,被景王察觉,于是景王才追杀她到青龙寺,引发了这一场误会。
有的人信,有的人不信,朝堂上乱哄哄的一团,吵个不停。
时晏青始终保持沉默,没有参与这一场争执,好似他真的已经置身事外,从不涉及皇子党争,他唯独只上了一封折子。
——让谢知许调离燕京。
早朝结束,时晏青在吵嚷的朝臣之中从宫中走出来,却在宫门外看到了谢知许。
他眉梢微挑,大步走过去:“谢大人有事?”
谢知许冷声道:“你上书陛下让我调离燕京城?!”
“调离京城的并非你一人,如今大夏内忧外患,天灾人祸常有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