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妮特从来不是一个会真正畏惧什么的人。
甚至对于这个出现将白琳琳原本只属于她一个人的玛佩尔抢走的男人,她是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厌恶感的。
即便她知道,就算是这个男人不出现,也会有其他的人出现在那里,玛佩尔最终不管怎么样,都不可能再继续留在她的身边。
但是她没办法讨厌身不由己,不能为自己做主的玛佩尔,也不可能恨为了她而选择将玛佩尔的行踪泄露出去的伯爵大人,那么她最好的方法,就是将那股无法发泄的烦躁和厌恶,还有那些恨意,全部放到这个带走玛佩尔的男人身上。
所以向来习惯性对所有人展示自己少年人的温和懂礼和无害的珍妮特会那么直白的对当事人表现出自己对对方的厌恶。
她也是这么做的。
她也不曾惧怕这个男人,因为从她野心勃勃的想要继承杜兰德家族的时候,杜兰德伯爵的认可让她得到了一半杜兰德家族继承人权利的开始,她就可以有了对外人嚣张任性的权利,因为她是杜兰德家族的继承人。
可是,在这一刻,面对着这个她厌恶的男人的目光时,珍妮特心里
蓦然一阵紧缩。
看着对方冷漠,肃杀,甚至她曾经在别的地方见过的,杀意……
这个人,想要杀了她。
那种根本不像是在看活人的目光,让还没有真正手染鲜血的珍妮特忍不住畏惧了。
那种她无法抗拒,可怕,又带着惊人杀意的目光,让她忍不住后退了一步。
而后,因为冷阳自我控制的强大能力,即使就站在珍妮特身边,却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的白琳琳,因为交握的手而感觉到珍妮特那一瞬间的颤抖,还有她周身忽然改变的气息,都让白琳琳有些疑惑。
她忍不住也紧了紧珍妮特的手,不放心的问,“珍妮特,怎么了?”
不过是这个男人走到自己两个人面前了心思发生其他什么她不知道的事情了吗,为什么珍妮特似乎在害怕着什么。
白琳琳不能理解。
但是她还是下意识安慰着珍妮特,即便她什么都不知道。
不过就依着珍妮特这样的变化,是在这个男人走到他们身边之后才发生的,不管怎么样,一定是和对方有关系的。
联想到珍妮特刚刚有些不太得体的话,白琳琳将珍妮特往自己身后拉了拉,自
己目光有些游移的看向一个方向,“冷……先生,珍妮特还只是一个孩子,不管她说了什么不太对的话,您都不应该这么吓唬她,对她太苛刻了……”
冷阳也不知道怎么,眼神忽然一沉,看着白琳琳的目光有些无法形容的意味,像是不敢置信,又像是十分重视她一般,看了白琳琳好一会,直到白琳琳都快要忍不住他的目光,已经开始稍稍别开眼将脸避开冷阳目光时,他才开口。
“我并没有做什么。”
这句话初时听着似乎并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但是细细一体会,再结合白琳琳之前的话,他这样一句说来,就感觉像是在对着白琳琳解释,又像是掺杂着些微的委屈。
这令人惊讶却又不敢相信的一句话让冷阳身后的两任助理都有些惊奇,险些要怀疑这个此刻站在他们面前的人到底是不是少将大人本人了。
“你……”
对方这不按常理出牌的话让白琳琳积攒着的怒火一下子就倾泻出来,没办法再接着说什么了。
更让她觉得惊讶的是,也不知道是不是她自己感觉出错了,她竟然从对方那平淡的语气里,感觉到了一丝委
屈。
就是那点对于现在的她来说只不过是一个陌生男人的委屈,现在却让她心底里有了一股淡淡的心虚,仿佛真的是自己做了什么对不起对方的事情一般。
被这种陌生的情绪所感染,白琳琳再也说不出来什么话了。
她沉默下来,手指不由自己的搅着,似乎十分纠结着什么,让看到这一幕的冷阳眼眸闪了闪。
“玛佩尔,我没事的。”
见白琳琳维护自己,珍妮特心里一暖,那股温暖也融化了珍妮特心里那道被冷阳可怕的目光冰冻的心脏,她不敢再去和冷阳对峙,只是有些高兴的拉了拉白琳琳的手,这样说着。
白琳琳看不到,但是珍妮特却看得分明,她看到在白琳琳出口之后,对方那道目光在转向白琳琳的身上的时候,一下子就将眼里的冷漠和杀意收敛得干干净净的了,一点痕迹都没有。
如果不是珍妮特在几秒钟之前才亲自经历过那种仿佛整个人都被那种目光钉在原地,无法动弹,只能眼睁睁被对方杀掉的感觉,她或许都会觉得对方之前根本没有过什么想要杀掉她的意思,也更没有露出那种可怕的眼神,一切都
是错觉。
但是正因为珍妮特能够完全肯定自己没有感觉错误,她才愈发心惊,对方对自己情绪和气息控制的功夫,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