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王府之时,果然,大理寺的人已经将齐光押解离去!
自是,齐夫人不胜悲戚。太医无从为她解除瘙痒,她感到心头伤痛,身体更为痛楚。因此,征兆已起,意识逐渐模糊。
沈司辰抓住了一个重点:“齐蓉蓉呢?”
她总有个预感:以她看来,能忍受平常人难以承受之痛楚,齐蓉蓉绝非等闲之辈!
银霜回答道:“齐公子被带离后,齐夫人催促齐小姐跟随前往,安排打点之事。”
沈司辰质疑:“让一个小姑娘去打点人情?她能做些什么?”
银霜解释:“自然是为齐公子去大理寺打点一番,以便他在狱中过得舒坦一些。”
“哦~~~”
沈司辰恍然大悟。
归根结底,便是贿赂!
沈司辰思索片刻,转向提问:“大理寺审理案件时,有何特定程序?”
询问的对象,自然是那位铁面无私的小侍卫。
由他处拾级而上,只要他不低下高贵的头颅,对话通常处于俯视状态。
但当她开口询问之际,他放下凌厉的目光,投向与她对视的那双清澈眼睛,沉稳回应:“对于普通案件,会走常规审理流程。然而,此案牵涉到已去世的呈王,大理寺势必不敢压案延迟,必定会立即上报。皇上此时丧子之痛尚未消弭,定不会轻易放过。”
言辞之间,他带着深意询问:“难不成王妃就是因为知晓这一点,才选择大理寺出面的吗?”
被质疑的沈司辰:“……我在询问审理流程!”
她总有一种疑惑,这位小侍卫对自己似乎带有某种嘲讽之意!
分明一副孤高冷傲的姿态,但他眼中却含着挑衅。
“一旦案件提交至皇上那里,必定会彻底调查。这是发生在王妃嫁入王府之前的事情,与你无甚关联。但是……”
都君的态度稍显平和,甚至话似乎多了些许:“倘若王妃想要迅速解决此事,身为节妇,大可向皇上求情为您做主。”
沈司辰盯视着他,迟疑片刻后问道:“你……是否是担心我会立即解雇你,所以不再像木偶般沉默?”
都君眼中闪过一丝茫然:“解雇什么?”
难得严肃的脸上,竟流露出丝丝滑稽之色,沈司辰突然笑出声来:“难道银雪没有因为早晨被解雇而流泪吗?”
言语间,她颇具深意地瞥了一眼银霜。
银霜微微一惊,立即回应:“王妃……”
似乎想替银雪求情,却终究未能脱口而出。
沈司辰神情愈发冷漠:“我沈司辰最恨的就是吃里扒外之人!”
她目光扫过两人,意味深长地说道:“忠诚的奴仆只侍奉一位主子,手下的人若心中惦念昔日的主子,那是我作为主子的失职,未能赢得人心。但是……起码不能背叛我这个现在的主人!”
留下这句话,她向远远跟在身后的一对夫妇挥挥手:“你们两个,跟我来。”
看着她带着他们走进书房,银霜低声提醒:“银雪还跪在那里,瞧这天……似乎快下雨了。”
都君面色如常地吩咐道:“此事不应责怪于她,调她至暗卫队伍。”
正当他迈步向前之时,却又突然停顿下来:“吩咐下去,在皇宫里散布谣言,尽快让齐光的事落下帷幕。”
银霜顿时愣住,脑海中浮现出疑问:“那……娘娘那边……”
都君抬起眼皮,冷淡地回道:“凡事都有一个限度。”
银霜瞬间心领神会。
人的容忍度是有限的,任何事情都应有个尽头!
起头,从呈王妃那里开始。
有些事情,也应该到头了!
书房。
沈司辰仅凭目光,便已察觉这男子中了毒。
因此,夫妻俩均签订了长达二十年的合约,选择无条件为沈司辰效命。
那女子恭敬向沈司辰行礼:“奴婢连瑛,他乃我夫君,亦是我师父连胜。向呈王妃请安!”
“连胜连胜?”沈司辰眉梢上扬,笑指对方:“这姓名真是恰如其分。难道你们还有师弟名叫连胡?”
连瑛无奈:“师兄并非,师弟确名连胡。”
连瑛苦笑:“王妃所知无误,家师乃是个嗜赌之徒。若王妃觉察不便,依据规矩,成为王妃的奴仆后可为我们更名。”
“那倒不必,有谁会不喜欢连胜连胜呢?”沈司辰笑得眼中闪烁星光。
混迹于市井的众人,岂有不喜爱这寓意之理?
她再问:“你们属于武林中人?”
连瑛一看即懂其意:“王妃尽管放心,纵然我们无法确保不再招惹麻烦,但……绝不会给主子带来困扰。”
她望了一眼连胜,接着道:“只盼王妃能为胜哥疗伤,别说二十年约,终身为王妃效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