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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起身,抬脚走了。十七公主突然而来,又突然而走,直到她人走到门口,灵芝才反应过来,高声道:“奴婢恭送公主殿下。”

十七公主嗯了一声,没回头,直接走了。

灵芝趴在床上,望着门口方向,怔愣半响,突然伏在枕头上,鸣呜哭了起来。

那哭声不算太大,可走到院中的十七公主还是听到了,脚步微微一顿,这才接着走。

回到自己院中,将所有人都打发下去,独自一人靠在榻上发呆。她把今日进宫从阿桶那里听到的那些话,翻来覆去想来一遍又一遍。想到最后皱了皱眉,低声自言自语:“如果都是一样的人,那主子不是主子,下人不像下人,岂非乱了尊卑,不成体统。”想了一会儿,越想越糊涂,她摇了摇头,不再想,躺了下去,准备打个盹。刚闭上眼睛,就听外头婢女禀报:“公主,章公子来了。”十七公主想到阿桶说的那句,“那人生怕被她连累,一家人闭门不出,让她赶紧走",再想想几日,两人出去城外踏青,那人红着脸同她说的那些狗屁海誓山盟,她心中就一阵阵恶寒,冷声道:“不见。”宫女一愣,心中纳闷昨儿公主见章公子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今日突然闹起来别扭来了。虽不解,可公主的命令她也不敢违抗。婢女尴尬地看向已经站在院中的章公子,有些为难道:“章公子,我们公主累了,您且先回去吧。”

章公子也是一愣,但还是高声道:“公主,小生带了你爱吃的荷叶鸡,是家母亲手做的。”

十七公主语气带着明显的不耐:“让他回去,告诉他,往后也不必再来。婢女一脸愕然,可还是依言原样转述:“章公子请回吧,往后也不必再来了。”

章公子同样一脸错愕,有心心想再说些什么,可犹豫了一会儿,把手里提着的食盒递到婢女手上,还是转身走了。

婢女拿着那食盒走到门口:“公主,章公子走了,把荷叶鸡留下了。”十七公主语气嫌恶:“拿去喂狗。”

说完也不等婢女应答,又改了主意:“拿去丢了,别脏了狗嘴。”宫女越发震惊与不解,可提着食盒的手还是举远了些:“是,奴婢这就拿去扔了。”

十七公主从榻上起身,穿上鞋,往外走:“我进宫去住一阵子,没什么要紧事不要来寻我,灵芝她们两个那里,你多照应一些。”婢女看了一眼天色,劝道:“公主,这天都黑了,要不,您明儿去吧。”十七公主没有理会,直接出了院子走了。

公主今儿这到底是怎么了呢?婢女满腹狐疑,想了一会儿没想明白,叹了口气,拎着那食盒去丢。

崇安宫。

梁泉:“陛下,往荣嫔宫里送饭的小太监招了,说是借着送饭的机会给荣嫔传递的消息,一共两回,一回是荣嫔被贬那日,他将镯子带了出去,再就是今日,他将镯子带了回来。”

承武帝冷哼一声:“可有说传了什么消息出去,又是传给谁?”梁泉:“他只负责把手镯从荣嫔手里拿出来,回到御膳房交给负责出宫采买的太监,之后又从那采买太监手里拿回镯子,送回荣嫔宫里。他知道消息是传给四殿下,但是具体传的什么内容,小太监却是不知。”承武帝:“那手镯呢?”

梁泉:“臣问过荣嫔宫里安插的宫女,说是荣嫔很是宝贝她的那枚金手镯,一直戴在手上,所以拿不到,若是陛下想瞧瞧,臣想办法取来。”承武帝摆了下手:“消息已经递出去了,拿来何用。”梁泉应是,又问:“陛下,御膳房两个太监如何处置?”承武帝面色阴沉:“杖毙。”

说完又补了一句:“拉到荣嫔宫里去杖毙。”“是。“梁泉应道,躬身告退。

梁泉走后,承武帝看向一直沉默的太子,哼了一声:“那贱妇以前做贵妃的时候冒冒失失,朕还当她是个没心眼的,没想到成了嫔,倒是精明能干起来了,整个后宫就她藏得最深,朕可真是看走了眼。”对荣嫔的这番评价,承武帝已经说了不止一次,太子只是点头,并未接话。承武帝却越说越上头:“还有那个老四,以前也在朕面前装出一副有勇无谋的莽夫样,可你瞧瞧,朕召藩王回京的旨意一下,他那头就闹出了流寇屠戮百姓之事。”

承武帝越说越气,直接将手里的茶杯掷了出去,“这母子俩,没一个好东西。”

太子见承武帝脸色发青,胸口剧烈起伏,生怕他气得晕过去,连忙重新倒了一杯茶,双手捧着到他面前:“父皇息怒,如今处置了那两个传递消息的太监,又派了老八去黔州,想来老四也翻不出什么浪花来。”承武帝接过茶盏,端在手里,没有喝,面色仍旧阴沉。好一阵子,把茶盏放在桌上:“老三,老六,老十他们可有信?”太子:“老六和老十都已经在路上了,老六还有个五六天就能到京,老十更远些,怕是要个十来天才能到。”

承武帝面色稍微缓和:“嗯,总算还有懂事的,老三呢?”太子打量承武帝的面色,迟疑了一下,才说:“老三也来了信,只是信上说,他前些日子骑马打猎,为了追一头猛虎,不慎跌下马来,跌断了腿,刚接上,如今躺在床上不能下地。”

“大夫叮嘱说至少两月不能移动,所以一时半会儿地来不了,恳请父皇恩准他养好了腿再上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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