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长乐无极,龙体安康。”“乌雅玛璟,住口!朕不想再听这些措辞!错错错!这次更错的离谱!”“皇上.鸣.”
皇帝又气又急,慌乱的吻住她还在喋喋不休说那些让他心碎的丧气话的嘴,再不准她诅咒她自己不在了,他再不想听到这种让他绝望和无助的话。这一晚,皇帝前所未有的强势和急迫,吴雅都有些招架不住。她清晰感觉到皇帝的不安和恐惧彻底肢体化,她头一回在情事上对皇帝喊了疼。
原本狂风暴雨般的侵占渐渐极尽温柔,逐渐平息。宣泄后,皇帝沉默的抱着她沐浴更衣之后,将她搂在怀里,二人躺在床榻上,谁也没先说话。
“玛?,明日准备好行装,朕后日提前带你去江南。”“为何要提前半个月去江南?不是定在九月十六”“朕等不及。”
“皇上.…"吴雅哽咽的唤他一句,可皇帝却没有回应她。此去江南让她觉得寝食难安,她总觉得江南有一件很可怕的事要发生。“玄烨。”
“朕在。”
“我不想去江南,我怕给你希望,又让希望化为泡影,你我都会崩溃,我们不去江南了,就在紫禁城里可好?”
“总要试试,即便是万分之一的机会,朕也不想错过。朕已令曹寅在江南秘密搜寻南明遗老,他寻到了八大山人。”“八大山人?是哪八位世外高人?"吴雅还是头一回听说这么奇怪的名字。皇帝低沉笑道:“八大山人是同一人,号八大山人,他叫朱耷,本名朱统荃,乃明太祖朱元璋第十七子朱权的九世孙。”“这几日,朕在御书房里参详他的画作与米体小楷书法,琢磨此人心性。”“啊?不会那些向天翻白眼的鸡鸭鱼虫画,就是朱耷所画的吧。”“嗯,此人在国破家亡之后削发为僧,后又由僧入道,画作中亦满是绝望与孤独,那些向天翻白眼的动物,岂是在向天翻白眼,根本就是在怨恨唾骂我大清。”
“那向你进献红丸的太医,乃江南人士,朕怀疑他是在朝廷蛰伏多年的南明逆党,你服下红丸,并非偶然,而是被人误导。”“是朕大意了,那人在汗阿玛时期就于太医院蛰伏,他更是朕最信任的太医之一,只不过朕日常服药都需多名太医汇诊,且用药都需多人尝药,那人没机会插手,玛琨,是朕连累了你。”
“臣妾该庆幸,这居心叵测的太医当时没在乾清宫给皇上侍疾,而是在臣妾这撺掇臣妾服下红丸,否则万岁爷有个好歹,臣妾也绝不会独活。”吴雅着实没想到,她只是服用前朝的禁药,竞然能牵扯出这么多的阴谋诡计,甚至还关乎到江山社稷和前朝的逆党。“朕一定会与你白头偕老,别说傻话。”
“当年董鄂妃也服过这红丸,朕当时年岁尚小,只记得有一回在慈宁宫看书累的睡着了,被汗阿玛与皇玛嬷的争吵声惊醒,汗阿玛说董鄂妃服了红丸,要带她去江南,皇玛嬷几乎咆哮嘶吼,不准汗阿玛去。”“后来不知为何没有去成,董鄂妃也香消玉殒。”“是不是逆党用红丸解药威胁先帝爷,可先帝爷和太皇太后没答应,所以董鄂妃就死了?”
究竟是什么要求,能让深爱董鄂妃的顺治帝都不肯答应,宁愿眼睁睁看着心爱之人逝去,他宁愿难过的与心爱之人共赴黄泉,也不曾妥协。吴雅顿时慌乱无比,她总觉得这件事肯定天地不容,让皇帝被唾骂万年,她愈发抗拒去江南。
“玄烨,我不去江南,我不想去!”
“睡吧,朕想更早些去江南,明日正午就启程。”玄烨伸手点了她的睡穴。
此时梁九功在外头小声提醒,说太皇太后请他立即到奉先殿一趟。皇帝起身披衣,来到奉先殿里。
许久不见的皇玛嬷正坐在软榻上,发出一阵阵嘶哑的咳嗽声。梁九功和奴才们将奉先殿里外都检查一番,又掐灭可疑的香烛,换上从乾清宫带来的香烛和跪拜的蒲团,待将奉先殿门窗打开透气之后,这才统统退出奉先殿。
“玄烨!你干脆直接退位吧,让太子继位。”“如果皇玛嬷说的只是这句无聊的废话,那朕就先回去了。”“玄烨!!你是不是疯了!你去江南做什么!”皇帝镇定从容的给奉先殿里的列祖列宗敬香,并未理会皇玛嬷的怒喝声。“当年那些逆党也是这般用董鄂妃的命威胁你汗阿玛,可你汗阿玛即便再混账,可为了大清江山,他最后都没妥协,你难道还不如你汗阿玛贤明?”太皇太后气的面色惨白,终于开始忍不住将当年那些逆党的意图和盘托出。啪嗒一声,皇帝满眼震惊与错愕,手里的三柱清香应声掉落在地。没有人知道皇帝和太皇太后在奉先殿里都说了什么,皇帝回到养心殿之后,就怏怏不乐的让人拿酒来,在偏殿独自喝的酩酊大醉。第二天一早,吴雅苏醒之后,听说皇帝昨晚宿醉,歇息在偏殿,她忧心忡忡的来到偏殿里。
此时皇帝正躺在软榻上沉睡。
吴雅囫囵吃过早膳,就取来针线篓子,坐在皇帝身边陪他,顺便为他缝制衣衫鞋袜。
皇帝苏醒之时,就看到她正在熹微晨光下缝补衣衫。“醒啦?那先来试试臣妾给万岁爷做的暖帽。还有这夏日用的汗巾,也一并看看喜不喜欢。”
皇帝揉着眉心坐起身来,接过暖帽戴在头上,但神情却在游移走神。“是不是还没酒醒?臣妾让人拿醒酒汤来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