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离的手便已握紧。
“就是外族人!”
他说此话时,语气凛冽。
鹿溪抬头见他脸色也冰冷,便想起他说的话,如今天下一分为二,这陈国,便是余国的死敌。
“那此次大会,他们派使者来,不会另有动作吧!”
杨离闻此,脸色稍显缓和,“倒也不是,王兄初登大位,举办大会,也是宣扬余国国威和佛法的精深。”
鹿溪心里定了定,不知为何?她总觉得杨绪老把自己当剑使。
“不早了,你快些背,本君先回去了。”
说着,杨离淡淡的笑了笑。
他小麦黄的肤色下,一口整齐的白牙,真的很有活力。
鹿溪也被感染了,露出了一个大大的微笑。
两人和好了。
第二日,天微亮,鹿溪便已盛装坐上了车驾。
车上她还拿着那本簿册在看,若雨见了只摇头。毕竟,她看一遍便都记住了。
“郡主,要不要用些糕点?”
正在集中精力背的鹿溪,摆摆手。
一个时辰后,她们便到了山门。几日不见,真是大变模样,经幡与龙旗随风招展,禁军把守着各处。
山上已有诵经声儿传来,不远处还站着各司的大臣,这是鹿溪见过的第二大场面。第一次,是她入宫那夜。
这时,一内侍从山上下来,引着鹿溪去见杨绪。
鹿溪因着服饰的繁琐,走的很是艰难。
一抹紫色衣衫掠过,一把将鹿溪抱了起来。
那内侍显然被吓到了,连忙道:“泽吴君,不可如此!这不合规矩啊!”
山中冥色未散,“现下这天色!谁瞧的见,你只管引路。”
鹿溪也未推脱,就这样,临近神台之时,杨离才放下她来。
内侍则有些惶恐,在通报时,声音有些颤抖!
杨绪站在神台边上,正看着大佛。佛眼垂下,悲悯众生。
“见过王兄。”
“见过王君,王君千岁。”
闻声儿的杨绪转过身来,他见鹿溪一身红袍,端庄大气,很是满意。可一旁的紫衣的杨离,他却一眼瞥过。
“你们两个如何一起来了?”
听了这话的内侍紧张的看着杨离,“臣弟想王兄了,便上来了。”
鹿溪用力地抿着嘴,她怕自己笑出声儿来。
杨绪则摆摆袖子,不再理会他。今日,杨绪着黑色五爪金龙衮服,现下戴的是乌金王帽。
鹿溪算了算,他的头发应该已能披肩了。
“你下去吧!陈国派的是昭义君。”
杨离听了,便行礼退下,走时,还和鹿溪使了眼色,鹿溪也朝他努努嘴。
“孤记得点过你,可能说的不甚明了。”
说着,杨绪走近鹿溪。
他的脸,俊美异常,如此近的距离,鹿溪的神魂已被他所摄去。
“什…么?”
杨绪身上散出危险的气息,“你这模样,离阿离远些,否则孤杀你,易如反掌。”
鹿溪此刻,眼神清明,杨扬眉道:“我不懂,王君为何会如此想?”
杨绪似是被鹿溪的凌厉模样吸引了,瞳孔肉眼可见的变大了。
只见他拉开与她的距离,眼神偏向左侧,“你之前的行径,别以为忘了,便可当做未发生,品性,最难改。”
鹿溪闻之,心道:这原主究竟还有何黑历史?
但如此场合,她总不能问这位吧!只能先糊弄过去再说。
“过去种种,譬如昨日死。今日的我,已非她!”
杨绪大笑一声儿,“孤不和你讲那么多!你记住别缠着阿离,后果你知道的。”
说罢,便摆手让内侍领她离开了。
鹿溪领到佛塔旁,稍晚些她需在此为杨绪奉香。
天光已亮,不远处一棵梨树开的极好。纯白的花朵,似是一团云,她忍不住去折了一支。
“本君可看见了,你毁坏神树。”
鹿溪被杨离吓了一跳,气短道:“你不是下山了吗?”
杨离一脸柔和道:“陈国的人,也配本君相应迎?别提他们了,你折的这花,是要赠谁?”
鹿溪看看手中花,“谁也不给,我要留着。”
杨离凑近,细道:“赠给本君可好?”
鹿溪见他喜欢,便给了他。
杨离拿着手中花,开心的像个孩子一样,“溪儿,这是属意于本君了。”
这话讲的鹿溪一脸懵,此时她想问个清楚,但若雨跑来为她换鞋子。杨离见此,便回避了,毕竟女子的脚,不得随意看。
若雨引着鹿溪往佛塔里去,只有这儿隐蔽些。
“若雨,那个花是不是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