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修擅暗杀,自己的身躯可以完全隐匿在雾气里,偶尔上一秒还在正面,下一秒悄无声息的就来到了土修的后面,但匕首在刺进脖子之前必定会被及时赶来的土墙给阻挡,一时间焦灼无比,谁也奈何不了谁。
赵轻舟眼见二人全神贯注斗法,应该是顾及不到他们,于是与周观打了个手势离开了这个地方。
“赵姐?”
周观的话没头没尾,但赵轻舟却能读懂他的意思,他这是在质问自己刚刚为什么不再等等,待两个人精疲力尽之后伺机杀害。
赵轻舟平淡的回答:那土修旁边不是还有个小梅吗?
“那女子?”周观拧眉。
赵轻舟嗤笑一声,“小看女人可是会出大事的。”
似乎意识到什么,周观连忙摆手辩驳,“赵姐,我没有,我没有小看你的意思,只是我看她哭哭啼啼的,两个玩家打架的时候又迟迟没有动手,以为她并不懂修炼之法。”
赵轻舟看着他,轻叹了一声,也没再和他多解释。
毕竟教会徒弟饿死师父,现在只是因为自己被针对所以被迫与周观结盟,但后面的游戏谁也说不准二人会不会成为你死我活的对手,就想现在的自己和沐竹一样。
二人回来两个时辰之后,系统才播报提醒又少了一位玩家。
多半就是自己遇上的那两个玩家其中一个,也不知道是雾修死了还是土修死了,赵轻舟怅惘的轻叹一声,真希望是那个土修死了,这样还好打些。
吃过饭后,周观早早的就回了自己房间,显而易见的心情低落,想来是他终于从亢奋中清醒了过来,自己今天都干了什么事吧。
大家都是法制社会现代人,有杀心却从不起杀念,此刻他不仅有了杀心,起了杀念,还想付诸于实践,对于伦理道德来说是个不小的挑战。
但那又如何,玩这个游戏只是直接杀人和间接杀人的区别,杀多了之后自然会将这些法律条文视为无物,从此做个毫无负罪感的法外狂徒。
因此赵轻舟甚至懒得去安慰他,去开解他。
夜晚周观辗转发侧难以入眠,眼睛里满是红血丝,面色惶恐又焦灼,一下坐起来唉声叹气,一下又躺下去视死如归。
良心的煎熬时时刻刻锤着自己,让这个从小到大都谨遵法律的现代人觉得浑身不适,为了自己能活下来去杀死别人,他觉得自己像是被肆意玩弄一般的不爽。
每个人都是妈生的爹养的,人命更没有高低贵贱之分,凭什么自己要按照这个系统说的玩法去残害别人性命,做个听话的任人摆弄的杀人傀儡?
可——自己不按照系统的去做又能怎么办?
人脑斗得过人工智能吗?
就连赵姐这样比自己聪明许多的人都在老老实实的走副本,自己又能怎么样呢?
在月光倾泻一地的夜晚,周观久久失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