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自四面八方涌来,热血渐渐的平息,一阵冷风吹来。让双方人马中不少人同时打了个寒蝉。
“我们是乌桓和谈的使者,你们为什么不问青红皂白,冲上来就杀!”
蹋顿首先发话,阴沉的双眸闪出一丝寒芒。他用眼睛的余光扫视了一下身边的队伍,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仅仅一次冲杀,他的队伍已经损失了一半,这个该死的杀人魔头究竟是谁?什么时候出来了这么个凶恶的汉人?
公孙瓒微微冷笑,不屑的眼神从乌桓人的骑兵阵中扫过,望着眼前这些乌桓人骑士,就如同在看一群死人。早春的寒风还在不停的吹刷着这辽阔的草原,沙沙的轻响声还萦绕在众人的耳中。
“不为什么。你们杀害了我幽州边民,就必需得到惩罚。想和谈?门都没有,只有杀光你们这些蛮夷,我大汉才得安宁。”
他回头看了看即将落入西山的夕阳,冷峻的脸上轻轻地动了动,嘴角边流露出一丝冷笑。他再次缓缓地举起了手中的长枪,一条血流顺着枪柄往下流泻,那锋利的枪刃迷离了乌桓人的眼睛。
“来吧,你们这些懦弱的汉人,让你们领教领教我们乌桓勇士的长刀!”
那乌桓头领蹋顿咆哮着,再次扬起了手中的长刀,一抹刺眼的阳光从云层中射了出来,昏暗的天空在这刹那间恢复了光明,各处的情景已然了目,那草儿上的露水却泛着那慑人的红色,这一刻是乌桓人的灾难之时。
“嗷依……”
乌桓部落的骑士们再次嚎叫起来,那挥舞在空中的刀刃反射出幽暗的光芒,象一阵风一般冲刷而过,锋利的马刀疯狂地在空中翻飞,向着杀红了眼的白马义从们冲杀而来。
“找死!”
公孙瓒大喝一声,双腿猛地一夹马腹,率先冲了出来。看着只有几百人的乌桓骑兵,白马义从们流
露出轻蔑的眼神,森然杀气幽然而发,他们扬刀催马,呐喊着朝着乌桓人席卷而去。
震耳欲聋地吼叫声中,三千余白马义从们纷纷举起锋利地兵刃,策马从刚刚占领的山坡上狂奔而下,这一次轮到白马义从们利用有利地形了,他们呼啸着杀入乌桓人的阵中,激烈地杀伐声霎时冲霄而起。
蹋顿骤然惊恐转醒,蓦然间沉重地战马响鼻声已经近在他们跟前,那马刀的寒光近在咫尺,赫然是数千骑闪着异样光亮地铁骑,数千只冰冷的铁蹄几乎是飞翔在空中贴着地面踩踏而过,重重地踩在空旷的山谷里。
“铛……”
一片刺眼的刀光闪来,蹋顿随手一挡,只听得一声金铁交鸣之声在耳边响起,手中的马刀竟然不知去向。猛然回首,对方那狰狞的表情,让他不寒而栗,这一刻他竟是害怕了。曾几何时,这种情况只会出现在那些懦弱的汉人身上,自己怎么也有害怕的一天?
“呼……”
一阵刺耳地破风声传来,那柄长刀划破长空,如毒蛇般贴着脖子划来,冰冷的刀锋几乎就要渗入脖颈之中,蹋顿赫然大惊,应声滚落下马。那白马义从猛地一夹马腹,狂暴的战马嘶鸣的竖立而起,硕大地马蹄如泰山压顶般向他踩来,眼见就要丧命于马蹄之时,突然身上一轻,却是被自己人提上马背,死里逃生的感觉让他恍如隔世,冰冷的汗水已经将后背的衣服完全湿透,紧紧的贴在身上。
“撤!快撤!”
蹋顿再也顾不得乌桓部落的荣誉,没等那马刀的破空声再次出现在脑后,立即发出了撤退的命令。可是三千白马义从已如山风呼啸般将这几百乌桓骑兵淹没,一场屠杀开始了。
公孙瓒的长枪高举,随之重重横扫,一片如雪寒芒在空中闪过,仓忙迎战的乌桓骑兵一片片地倒了下来,山坡上顷刻间响起绵绵不息地哀嚎声,被包围的乌桓人犹如受伤的野狼,在白马义从的马刀下,那垂死的反击显得脆弱不堪。
“哈哈哈……”
公孙越仰天长笑,想不到屠杀乌桓人也是这般快意,他手中的马刀在空中狂乱地飞舞,带着夕阳的寒芒,在乌桓的人脖子上狠狠地斩落,那激喷而起的冲天血柱,与落日的余辉交相辉映。
“杀!”
随着一声声地狂吼,白马义从的长刀一次次的向乌桓人的身上砍去,那呼啸的刀风包含着他们无尽的自信和冲天的豪气,锋利的马刀轻易地割裂了乌桓人的胸膛,殷红的血流激射而出。
一个个乌桓人从马上被斩而下,乌桓人的哀嚎声越来越弱,山谷里的乌桓人越来越少,刚刚发绿的青草贪婪地吸收着那遍地流趟的血流,想必今年这片草地将更加丰美。
公孙瓒那锐利的眼神冷冷地看着这屠杀的场面,刚毅如刀削般的脸上此刻没有一丝表情,鲜血凝结的长发在这一刻随风而起,一股铁血之气不经意间随着晚风在山谷中飘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