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见了吗？”江泠月问。
“我看见了。”沈晔盈着笑说道。
他并无多言，提起江泠月握过的笔，换了新纸，寥寥几笔便在纸上画出了张栩栩如生的人脸。
“江姑娘见的可是此人？”沈晔搁笔问道。
“没错没错！就是他！”江泠月心里所想终于被看见被表达，有说不出的畅意，“哎，还是你的画技好啊，勾勒逼真！”
沈晔凝视画像，食指不自觉轻击桌面，眸色中的温柔渐沉渐暗，蕴成了不动声色的风云：“户部尚书郭令。 ”
他再抬头时，面上已挂上了藏着危险的平静：“明晚之前，可以拿到他关于醉仙楼的全部记忆吗？”
沈晔这话问地沈昕，见到自家二哥转成办事的表情，沈昕认真起来。
“乱葬岗有青楼这件事……真的？”沈昕还是不太相信。
“确有其事。”沈晔斩钉截铁回答道。
既然有沈晔背书，沈昕便不再怀疑，点头说道：“可以，明天下朝后，我找机会就办，这事情简单。”
沈晔摆摆手说道：“这件事你找信得过的人去办，白天……”
他拿过桌上的墨玉腰牌：“这枚腰牌若是想要复制份一模一样的，明天一个白天的时间来得及吗？”
沈昕细细揣摩腰牌答道：“来是来得及，但要做什么呢？这东西弄起来挺费劲的。”
“江姑娘说得没错，藏住醉仙楼的结界，是高人所做，我们见到的都不完整，恐怕也很难破解……”沈晔道。
沈昕不爽地撇嘴，他知道二哥想说什么，虽然他也很不想承认：“好吧，看不到全貌的结界，我的确也没办法破……”
“所以，我想进去探探。”沈晔眸光中异色暗动，“这腰牌应该是符信。”
“哎？那这里不有现成的吗？”沈昕拿起腰牌给沈晔，他惯性地认为，这样危险的事情，只要沈晔一人去就可以了，以前都是这样的……
“你说什么呢？”江泠月赶紧抽过腰牌瞪他，“这块是我的，我也要去啊。”
“你也要去？”沈昕不解。
沈晔附议道：“所以要两块。我和江姑娘一起去。”
“啊？”沈昕傻了，“你们要一起去逛青楼？！”
哪有一男一女结伴去逛青楼的，这是什么新逛法啊！
沈晔和沈昕办事的速度，让江泠月很是意外。
她在沈晔的寝院客房里留宿一夜，睡在客房床边的软榻上。
床留给吓晕的阿蛮睡了，她没想到怕鬼给她那么大的阴影，愣是久晕不醒了。
等江泠月一觉睡醒，已是巳时，用了沈晔给她准备的清粥和炒素。
到了未时过两刻，沈昕已经拿着两张墨玉腰牌，放在江泠月和沈晔面前了，他得意洋洋地昂着脑袋，晃着两枚墨玉腰牌道：“怎么样，我办事可以吧？”
“可以啊，怎么做到的？”就这两块腰牌，也足以让江泠月对沈昕刮目相看。
“下朝后，我就潜入郭令的府中，先对他用困眠诀催他上床小憩，再用专对凡人改良过的窥识术，查看他关于腰牌的记忆。”
沈昕说着，挺胸叉腰，双眼眯成月牙儿，和沈晔一样偏浅的眼珠滴溜溜在俩牙角来回溜荡，一副看我看我的期待。
“这么快就得到两块新的腰牌，你是不是查到什么了？”沈晔知道他这幺弟不爱唱独角戏，便当起称职的捧哏。
“那当然啊，我发现了大秘密！”沈昕说道，“一个诡异的大秘密！”
“这个腰牌真的有鬼！它是自己出现在郭令床上的！郭令年轻的时候可风流，取了好几房小妾，但近些年那方面的事……嗯，你们懂得，就是那方面的是呀……不太行了，所以不太愿意和他妻妾们睡，喜欢独自睡。
那天他洗漱完刚躺下，小腿触到被窝里有什么东西冰凉凉的，摸出来，借着气窗投下的月光略看，发现是块墨底血纹的腰牌。那天本就睡得晚，明天还要上朝，他就没在意，扔床边柜上就睡了。结果……你们猜怎么着了？”
江泠月眼角抽了抽，很想挥挥拳头让沈昕别故弄玄虚。
沈晔却耐心地配合道：“怎么了？出事了？”
沈昕对这反应很满意，继续说道：“到了晚上，他半睡半醒间，也不知道是做梦还是撞鬼，借着小窗里透进的月光，看见有两个驼着背的轿夫，扛着顶红漆软轿，晃悠晃悠着，穿墙进来了……就停在郭令的窗边，他的房间小，轿子都停不下，后面那轿夫半个身子还卡在墙里。
他自己都吓坏了，躺在床上仍是半点都动不了，好像鬼压身了似得。走在前面的轿夫，拿起床边柜上的令牌，对着他的脸比了比。那天晚上的月光惨白惨白，郭令看见这轿夫的皮肤竟然是油油的绿色，脸上还都是疙瘩！”
“正常啊！我说过这两个轿夫是蛤蟆妖嘛！你快说后面怎么了？”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