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一碗丢给她面前,笑道:“妹子是长身体的时候,才是该多吃肉的。”赵盼板着清丽小脸,不吃嗟来之食,垂下眼帘,闷头奋力扒白米饭。长长的睫毛,在灯下牵住了光。“啧,还挺傲气,不过你吃的白米饭也是我的。天底下不知多少百姓一辈子都吃不起精良白米,有肉不吃,反正亏的不是我。”赵都安哂笑了下,迈步往外走。“大郎,盼儿不懂事,你莫要与她置气……”尤金花忙追了出去,小心谦卑一如往常。也不知道,曾经也据说出身大族的贵女,见惯了多少世态炎凉,才如这般。饭堂内。赵盼怔了怔,慢慢抬起清水芙蓉般的脸蛋,脸颊上沾着米粒。她盯着摆在面前,赵都安那碗油水丰富的饭菜,咬了咬牙,端起来大口吞咽。…………翌日,清晨。赵都安再次抵达堂口,越过庭院中那一株茂盛大梨树后,欣慰地看到,堂内四名下属坐的整齐。“卑职见过大人!”四人起身行礼,略显敷衍。赵都安也没在意,慢条斯理,在主位落座,视线扫过众人,最终落在“机要女秘书”身上。钱可柔今日换了个发型,虽仍是制服,但黑发扎在脑后,微微盘起。试图在拙劣模仿宫廷中的女官发饰,小秘书觉得,这样的形象更符合新身份。却无形中,得了职场ol的几分精髓。恩……可惜是古装,如果换上黑丝套裙,白衬衫,红底高跟,再戴副无边框眼镜……就完美了……赵都安有些走神。旋即随口问道:“昨日我离开后,有人来找事么?”钱可柔摇头,诚实道:“没有,倒是督公召在衙内的缉司议事,但您不在,便也不知是什么事。”议事?赵都安挑了挑眉,压下疑惑,问道:“那李浪呢?”“还关在诏狱里,不过……听说有御医被放了进去。”机要秘书小心道。呵,大冰坨子还挺听劝……赵都安笑笑,问:“驸马府没人来责问么?”“不曾。”啧,有点意思了……按理说,儿子被我当众欺辱,云阳公主不说大发雷霆,总该来兴师问罪。但一天过去了,都没动静。是漠不关心?还是说,女帝替我遮风挡雨?赵都安并不确定。“大人,按您的吩咐,堂内需要您过目的案牍都在这里了。”钱可柔见他走神,指着桌上一叠,道。“很好,”赵都安欣然翻阅,速度很快,但渐渐的,他的脸色沉了下来:“就这些?”除了基础的人员档案,日常公文外,关于“绩效”,也就是手底下案子的内容极少,几乎为零。钱可柔忙道:“因堂口一直没主官,所以大家除了这些,无事可做。”九大堂口的工作,大体有两类。一类,为日常公务,诏衙作为禁军一员,同样有巡逻城防,天子出巡时随驾等任务。二类,为女帝下发的任务。这里,又细分为两种,即“长期任务”与“短期任务”。比如火器匠人失踪案,就属于短期任务,案发后,女帝指派马阎调查。马督公就会将案子交给九堂中的某个,或某几个。再如“追查逆党”,则为长期任务,所有堂口都肩负着,但也非一朝一夕可完成。梨花堂的性质,近乎“冷宫”,马阎不曾指望他们办事,只要不闹腾,养着就好。若是镀金混日子的,或乐见其成。但赵都安是要捞功绩的,手底下一个正经任务都没,岂非坐蜡?“向督公申领案子可行么?”他皱眉问。临退休的郑老头慢悠悠说道:“禀大人,衙门里,好做的,值钱的案子一出来,就早给别的堂口争抢走了,咱梨花堂尚未满编,您又新上任,只怕去要,也只能捞到一些零星的小案,比如巡防一类。”“呵呵,别人不要的,本官若拿来,岂不成了吃嗟来之食的?连我家妹子都不如了?”赵都安冷笑:“他们吞的多了,那就吐出来,你们分头去八大堂口,传我的口信。就说以往梨花堂空着,该给我们的份额,分给了他们,如今梨花堂重建,吃了我的,给我吐出来。”“这……”几人面面相觑。“有难度?”赵都安问。四人想起昨日堂上飞刀,只觉脖颈微凉,忙应声去办。堂口间距离不远,赵都安独坐大堂等待。俄顷,四人陆续返回,却都两手空空,灰头土脸:“禀大人,我们依次拜访了八座堂口,传达了您的口信。”赵都安双手交叠于小腹,八方不动:“如何?”钱可柔脸色不好,有些愤慨地说:“七堂,八堂都推说缉司不在,但明显在扯谎。”沈倦耷拉着眉眼,怏怏道:“五堂,六堂说手里的案子太紧缺,匀不出来,许诺下个月再给,呵,空口白牙,糊弄鬼呢。”郑老头一副见怪不怪模样:“三堂,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