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了?督公此刻不会也藏在暗中吧。”院外车厢里,马阎脸色变化了下。他身旁躺着的铁尺关闭着眼睛,因重伤听不到院中对话。“……”赵都安不置可否:“你想说什么?”海棠嫣然一笑:“没什么,但你得快些了,这般声势浩大的抓捕,当铁尺关被擒那一刻,逆党的眼睛必然已行动起来,与他相关的,可能被牵扯出同伙,只怕也开始遁逃了。对了,提醒你一下,铁尺关被欺诈后,倘若跳出来的特别快,承认的也很直接,那有可能,是在掩护一些人。”赵都安眯起眼睛:“说清楚。”海棠笑了笑:“我说了,我也在调查他嘛,虽没掌握有力证据,但我发现了一桩趣事,他私下里,与桃花堂主似过从甚密。”桃花堂缉司……赵都安脑海里,浮现出对应模样。那是九堂中,唯二的女性缉司的另一个。外表并不出众,三十余岁,较为低调。办公室恋情……不会吧……赵都安挑眉。但倘若二者真有一腿,那双方同时投敌的概率的确很大。这也能解释,方才铁尺关为何跳的那般直接,几乎没用废话,就下死手。之后先坦然承认,而后闭口不言,意外的顺利。若是解释为,他心知暴露,便故意如此,想以此掩护桃花堂缉司,一切疑点就都说得通了。而桃花堂因排在后头,属于欺诈路线中,较远的一个。赵都安厉声道:“撤!”大群锦衣呼啸退出。海棠微笑道:“慢走不送,放心,我不会离开家中,会等尘埃落定的。”一副智珠在握的女诸葛模样。然而下一秒,冷不防的,已经转身朝大门走的赵都安垂在身侧的右手,袖口突然“嗤”的一声被撕裂。若将镜头放慢无数倍。便可见,他骨节匀称修长的手指倏然外翻,掷出一柄巴掌大,造型古朴神秘,暗金色的飞刀。飞刀似有灵性,脱离主人操控,于闷热的空气里,撕开一挂湍流。以极为恐怖,近乎拉出残影的速度,朝院中,端坐饮酒的海棠刺去。“隆隆——”低沉引爆声里,飞刀尖端,竟撑起锥形气罩。危!镇定自若的“女诸葛”脸色猝然大变。饶是在赵都安发出飞刀时,便已轻拍石桌。布袋中一柄柄精铁飞刀自行跃出,拦在身前。却终究比不过金乌速度。“啪!”她两根手指捏着的酒盏瞬间四分五裂,酒液四溅!洒在她脸颊,琼鼻,下巴,嘴唇,脖颈,心口……而金乌飞刀却已绕了一圈,如被主人召回的狗子,稳稳被赵都安发刀的手攥住。这一切,只发生在瞬间。赵都安甚至不曾转回头去,仍旧迈步朝外走,声音飘了过来:“说的很好。但本官不喜欢有人教我做事。”说着,消失于院门外。只剩下庭院中,呆立的仆从,停滞在半空的精铁飞刀,以及保持着持酒盏姿态,石雕般定格,脸庞上酒液一滴滑落的海棠。方才,身为神章境武人的女缉司,仿佛察觉死神擦肩而过。……车厢内。马阎眼神复杂地盯着赵都安:“刚才你的飞刀,已有杀她的机会。”赵都安有些脱力地靠坐下,无奈地摊开右手,只见掌心正缓缓沁出鲜血,他自嘲了下,道:“见识过了铁尺关,我才知道大境界间差距如鸿沟。我方才出全力,将飞刀的速度提到极致,加上突然出手,才勉强做到这点。若非如此,哪怕我的刀比她的好十倍,但速度不够,只怕还是近不了她的身。”马阎深深凝视他:“你用了我方才教你的蓄力法门。”他心底有些动容。自己方才只讲述了一遍,赵都安竟就掌握了。虽说还显生疏,但这种学习速度,也足够惊人。蓄力之法,叠加金乌飞刀的品质,令赵都安的全力一刀,已足以威胁神章境。而他也只是区区凡胎中品。赵都安却对自己还不满意,但也没继续这话题,说道:“最后试探她下罢了。”“试探?”马阎哼了一声,也不戳破他,似笑非笑道:“本公的下属如何?头脑不逊于你吧?”“脑子还算聪明,但人太蠢。”赵都安冷静点评:“表现欲太旺盛了,若不懂藏拙,她比不上张晗。”马阎颔首,同样认同这个判断。旋即正色道:“她方才说的那些话,你觉得可信么?”赵都安想了想,说:“我愿意相信。她有一句话说的很对,当我的欺诈战术开始那一刻起,逆党的眼线就已经开始行动了。而我已不可能,逐一将战术实施下去。此刻,与铁尺关有联系的逆党们,只怕都已得到消息,开始撤离。”他冷静判断:“我的速度,只怕不足以及时赶到桃花堂缉事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