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变得怪异。其余人也难掩诧异。哥?能令董家三少爷这般低眉顺眼,叫哥的,大概唯有一人……“我问你!你在这……做什么?”董大沉着脸,大步走过来,这才看到提剑站在二女身前的赵都安。这会,因太热,方才的寒雾已消弭,赵都安也压下气机,董大瞧在眼中,也只以为是他提着寻常佩剑。“他是你弟弟?”赵都安神色怪异。董大汗颜拱手:“赵兄,舍弟缺乏管教,不知这是……”赵都安“哦”了声,平静道:“我之前得罪过他,他过来,侮辱我姨娘和妹子声誉。”董大脸色骤变,难以置信看向亲弟弟。瞬间脑补出整套剧情:必是性格顽劣的弟弟来找麻烦,见色起意,赵兄无力阻拦,被迫拔剑抵挡。而他一看董三心虚的表情,就知道,赵都安所说非虚。当即怒目圆睁,一股血气冲头,额头隆起青筋,怒火攻心:“你……死性不改,死性不改!”“哥……我……”“闭嘴!”一声怒斥,董三也真垂下头,闭嘴不言。董大强压怒火,一脸羞愧地朝尤金花母女拱手告罪。而后扭头,不知从哪里捡了条木棍,眼神失望地看向弟弟:“跪下!”“哥,我……”“我让你跪下!”“砰!”一棍朝后背打过去,京中名声赫赫,无人敢惹的第一纨绔,竟在众目睽睽下噗通跪倒。分明其身材远比文弱书生模样的董大壮硕,且也修武道,且愣是不敢还手。董大一脸怒其不争:“你上次与我怎么说的?说痛改前非,要令爷爷刮目相看,你就是这样刮目相看的?”这一刻,董书生已是失望至极。当众如此训诫弟弟,无疑对董家名声影响极差,但他还是这样做了。可见是心中失望透顶,宁肯让外人看笑话,也要给三弟一个刻骨铭心的教训。跪在地上的纨绔公子想要解释,但见兄长模样,又说不出口。赵都安见状,将金乌飞刀收入袖中,似乎用不着他了。“董公子,息怒!”突然,围观人群中,一人走出,大声道:“三公子虽有些鲁莽,但出手亦有原委,大公子何必如此,折辱自家人?”出声的,赫然是一名约莫二十七八的读书人,举止谈吐不凡。“许翰林说的对,莫要因外人伤了自家兄弟感情。”又一名读书人附议。“大公子,你发怒也要问清楚原委,三公子言辞或许不好听,但咱们这位赵缉司,却也是半点不留情面,对太师更无半点尊重,竟口呼其名,更要拔剑斩向三公子……”更多的读书人站出,表面劝阻,实则发难。赵都安见状,哪里还察觉不出异样?他看向那名许翰林,恩,对方就是这段日子,攻击自己的排头兵,“李党”成员?终于跳出来了么……他丝毫不慌,静静看这帮人表演。“什么?赵缉司?”董大一愣,也从众人七嘴八舌中,听懂了经过,不禁愕然望向赵都安:“赵兄,你是……”赵都安轻轻点头,微笑道:“是我。”董大懵了。心头一时有千头万绪,他想问,为啥你会去嫖小雅姑娘……但考虑到场合不对,忍了下来。继而,想到自己不久前,当着对方的面,谈论针对赵都安的骂声,顿时尴尬无比,怒火也消了数分。再然后,才后知后觉,心想自己记忆中的赵兄,与传言里那个比三弟还丑恶的酷吏……大相径庭。“原来大公子竟不知他身份?”那名许翰林大惊,调转枪口,冷笑道:“好一个赵大人,竟隐瞒身份,接近董家大少,却不知是存了什么心思?幸好今日三公子撞破,否则岂不是给你得逞?对董家不利?对太师不利?”好帽子……赵都安都想给他敏捷的才思鼓掌。他猜测,背后鼓动董三找自己麻烦的,就是“李党”这群读书人。对方早“埋伏”在附近,只等他还击,就跳出来,却不想横生枝节。如今见董大出场,只好临时换了个理由。“不是……”董大就想解释,这事有点复杂……但周围早摩拳擦掌,蓄势待发的读书人们不给他机会,当即纷纷开口,斥责赵都安:“方才你拔剑动手,意欲做什么?真当神龙寺斋园,是可以撒野的地方?你置神龙寺于何在,你置后园诸公脸面何在?”“是谁指派你这样做的?你奉了谁人的命令?”“你还当众诬陷三公子……说他故意挑衅,实在令人不耻……”群情激愤。读书人厉害在嘴皮子上,这会以许翰林为首的读书人纷纷开口,怒斥赵贼。赵都安一言不发,只是冷眼看他们。“陈大儒来了!”忽然,有人喊了声,只见远处有一名腐儒打扮的老人走来,似被这边吵闹声吸引。正是翰林院大学士之一,陈正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