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虽不知对方身份,但这年轻男女身上那股内敛的贵气,却绝非小门小户可有。尤其那女子,还更要胜出一筹。“老朽确为此地主人,敢问诸位尊姓大名,可是……出了什么误会?”老举人率先拱手,态度良好。赵都安笑嘻嘻,轻轻拍了拍少年肩膀:“你讲给你家长辈听吧,省的本公子搬弄是非。”少年鼻子一酸,当即将过程一五一十叙述,犹豫了下,还是没敢说谎。老举人脸色微变,当即沉声呵斥,命少年道歉,又看向谢教头。后者不愧是江湖人,既败了,也就没了脾气。忍着羞愤,抱拳拱手:“小人冲撞公子,多有得罪……”吕青风冷哼一声:“冲撞?老夫看你倒是下手狠辣。”中年教头汗如雨下。宋举人这才注意到素袍老者,愣了下,仔细打量片刻,惊疑不定道:“可是吕先生?”吕青风轻轻颔首,倨傲道:“十数年未见,宋氏竟找了这般无眼力的庸才镇庄。”……老举人愈发惊疑不定,看向赵都安与徐君陵的目光,更谦卑了一分:“公子,可否入堂中再叙?”算你识相,竟然没给我发飙的机会……赵都安笑了笑:“也好。”老举人当即亲自领路,引着众人往内堂去。中年教头等人走了,先松了口气,才拽住宅子里一名老仆:“这什么吕先生,与举人老爷相识?”那名在宋家多年的老仆小心翼翼,解释道:“何止认识?当年老家主可是……”等他将一桩旧事说完,青衫教头如遭雷击:“你说,他便是吕青风?江湖上武道吕家的那位?”这一刻,同为江湖武人的谢教头蓦然想起,昔年吕魔头在江湖中杀人如饮水的故事,恐惧的冷汗浸透衣衫。这才明白,若非那位俊朗公子哥及时开口,自己只怕早已命丧黄泉。“吕魔头早已退隐多年,能令他老人家唯命是从的公子哥,又是何等身份?”中年教头心头战栗。……内堂。赵都安携徐君陵入座,留下吕青风三人在堂外守着,以防有隔墙之耳。“老朽教族人无方,必加倍严惩。”宋举人亲自递茶,姿态谦卑。赵都安摆摆手,浑不在意:“此事放在一旁,我等今日来此,乃是为了办事。”老举人缓缓坐下,面露疑惑:“尊客尽管开口,对了,敢问尊客如何称呼?”徐君陵挂着甜美笑容,淡淡道:“我们是谁,老先生不必多问。”老举人心头一跳,就听赵都安直入正题:“我不喜欢废话,来此只问一件事,矿课司的宋提举,可与你相识?”老举人瞳孔微微收缩了下,继而很好地隐藏神色,道:“宋提举啊,同在一地,自然认识,宋提举虽不是我这一支宋史,但若论起来,也算五服内沾亲。”这件事瞒不住,他索性承认。赵都安坐姿随意,近乎靠在那漆皮光滑的黑紫色雕花木椅中。手里把玩着桌上的一件玉石老虎文物,“哦”了声,道:“那宋提举失踪的消息,你也该知晓吧。”“……略有耳闻,据说,是涉及银矿的一桩案子。但具体不知。”不知……赵都安目光闪烁了下,笑道:“不知么?可据我所知,宋提举似是将什么东西,放在你这里了,可有此事?”老举人表情茫然:“公子哪里听人胡诌?我却不知。”“没有?”“老朽与宋提举虽算友人,却仅限君子之交,不曾有别的。”赵都安把玩玉石老虎的动作停下。他眯着眼睛,凝视着这名五旬举人,堂内一时沉默无声。端详许久,赵都安轻声道:“我这人心善,你那子侄惹了我,也给他两次机会。我如今再给你一次机会,重新回答,有没有?”这轻飘飘的询问,竟带着一股窒息般的压力。“公子,老朽的确不知您指的是什么啊。”宋举人有些急了,似被冤枉般解释。赵都安闻言,轻轻叹了口气,眼神中掠过一丝失望,夹杂着冷漠:“为什么总有人不识抬举呢。”旁边。徐君陵抿嘴笑道:“许是老先生信不过你呢。”“不是……老朽是真不知……”喜好画竹的老人有些激动地辩解。赵都安手掌微微合拢,咔嚓一声,那只翡翠玉老虎崩开裂纹。继而被捏碎,指缝中洒落齑粉……“吕先生,”赵都安笑着朝外头道:“我瞧着院中竹子不错,砍回去当柴烧。”感谢赤瞳五百点币打赏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