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市井百姓义愤填膺,怒骂狗官该杀。唔……若无意外,这应该是袁立,或者皇党的人放出的风……赵都安正思忖着,忽然一名家丁模样的人走过来,恭敬道:“大人,我家老爷请您一叙。”“你是哪家的?”赵都安疑惑询问。家丁抬手,指了指远处僻静的街道口,一辆停在街边的马车。此刻车帘掀起,露出一张有些面熟的脸孔。礼部尚书!赵都安诧异了下,他与这位执掌六部之一的重臣并无太多交集。印象最深的,只是他的儿子,王猷,是修文馆内的学士之一。后来几次见面,大多在公开场合,属于一同出席的交情。他找我做什么?是恰好偶遇?还是专门寻我?赵都安在脑海中,迅速将这人的立场回忆了下,王家乃是大虞门阀世族之一,但并非江南门阀。此人,也不是“李党”和“清流党”成员。勉强算是“皇党”,但并非骨干,而是被拉拢的一方。“王尚书,好巧啊,不知有何事找我?”赵都安走到马车边,拱了拱手。礼部尚书自小便是门阀贵公子,虽已年至中年,但自有一股大族贵胄的气度,微笑道:“赵大人不妨上车一叙。”“呵呵,不必了,我还有些事,就站着说两句吧。”赵都安婉拒。笑话。这个车,是能随便上的么?王尚书目光闪烁,也未劝解,几名家丁懂事地走远,他才叹道:“倒没什么事,只是听闻赵使君将高廉缉捕回京,满朝文武,甚为惊诧……”赵都安笑眯眯道:“王大人,我这个人喜欢开门见山,有什么话直说就好,不必绕弯子。”王尚书苦笑一声:“倒是本官啰嗦了,既如此……也罢!”他表情正色道:“对于高廉的处置,不知使君是怎样想法,我么,与高布政使并无多少交集,但也听闻其素来雅量高洁,实难想到,会犯下那等事,不免疑惑……”赵都安微笑道:“王大人是批评我,冤枉忠臣了?”“欸!哪里的话,”王尚书忙摆手道:“满朝文武,谁不知使君的能耐?只是,哪怕是圣人,亦难免被小人欺瞒,依我之见,使君或被那王楚生,亦或什么人诓骗也不一定。本官的意思是,涉及一位布政使,也算半个封疆大吏了,万万不可马虎,何况,哪怕退一万步,高廉确有其罪,但……值此时刻,逆党仍旧猖獗,朝局亦未稳固。区区一个高廉,本不算什么,但若因重罚,而导致江南士族离心离德,于我大虞朝而言,只怕弊大于利,于使君而言,亦是如此。这些话,在外不好说,只当我私下提醒,于公,高廉的案子应谨慎核查,于私,使君如今已立下大功,也没必要将事情做绝。”赵都安静静凝视对方,平静说道:“王大人今日找我,说这些话,是代表谁?还是替谁传话?”王尚书矢口否认,正义凛然:“使君误会了,本官一心为公,为朝廷,为陛下,若说代表谁,便只有代表朝堂,代表陛下,若说替谁传话,也只有替黎民百姓,替江山社稷传话。”好一个替黎明百姓说话……赵都安暗骂一声滑不留手,神色淡然道:“王大人一心为公,赵某佩服。不过,我已回京,不再是钦差,此案后续也与我无关,如今乃是三司会审,王大人这些话,该去说给他们听,我还有事要忙,便先走一步了。”说完,扭头就走。“赵使君?赵大人?”礼部王尚书喊了两声,见喊不动,颓然叹了口气,最后喊了一句:“有些事,如今做了,是顺水人情,若不做,人家照样能解决,这人情可就成了仇了,好好思量下吧。”说完,王尚书仿佛完成了一个任务似得,缩回了车厢,催促驾车离开。赵都安驻足,扭头目送对方消失在人群,若有所思。……下午。赵都安再一次前往皇宫,却不是见女帝,而是借助“供奉”腰牌,进了宫门,奔着武库方向走。找到了皇族供奉所在的衙门口。他上次来这里,还是领供奉腰牌的时候,抵达后先问海公公在哪,得到回复:“公公在休息,不见外人。”休息?这会还在睡觉吗?赵都安腹诽,不是说人老了觉少么。衙门里那名轮值太监知道赵都安身份特殊,小心翼翼道:“您若有重要的事,也可去通报。”“不必了,”赵都安摆手,说道:“我想查看影卫的资料,在哪里看?或者,以我的权限能调阅么?”年轻太监笑着指了指衙门对面:“在那座案牍库,影卫的基本资料都在那里了,您可自行去调阅,只有少部分绝密的,不在这里。”能自己查最好了……赵都安点点头,出门去了案牍库,出示腰牌后,顺利进入。并顺利在案牍库某一座书架上,找到了“临封金牌影卫”的胆敢。“就是这个!”赵都安捧起一份覆着浅浅灰尘的胆敢,将其打开,第一页画像上果然是那名覆着青铜面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