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
却见杨沅也拱起手来,对赵判司笑道:“赵判司,久仰久仰。”
贝儿听了不觉哑然。
楚念秋道:“王家有本事搞到既便宜质量又上乘的许多军需之物,有意与我交易。
只是,不晓得咱们山阴驻军的用度和种类,我若红口白牙与他分说,难免有诳骗之嫌……”
杨沅笑道:“楚行首言重了,言重了。”
楚念秋道:“你把诸般账簿取来,叫二少自己看,对相应的品种、数目心中有数,也免得以后供应不及,影响了咱们山阴武备。”
赵判司一听,楚行首这是要换供应商啊。
能让楚行首抛弃老的合作伙伴选择这个王家二少,王家的让利一定更大。
如此一来,他也能落得实惠。
因此,赵判司对杨沅马上热情起来:“原来如此,二少请坐,待我取了相关账簿过来。”
楚念秋道:“有关被服军衣、每月粮米的用度账簿,伱也取来,如果两家合作的好,这些也不妨交给他做。”
有得钱赚的事,那赵判司自然不嫌麻烦,爽快地答应一声,便匆匆而去。
不消盏茶功夫,赵判司便领着两个胥吏进来,那两个小吏一人怀抱着七八本簿册。
赵判司笑道:“本司的陈年旧账,就不给二少看了,只取了从今年年初至今,被服军衣、粮米军器的用度消耗账目,请二少看看。”
杨沅道了谢,两个胥吏就把十多本账簿都放在了桌上。
杨沅随手拿起一本,煞有介事的翻阅着,口中念念有词:
“九千四百二十七员,马八十五匹,驴骡共一百二十四头,每月消耗……”
他手指按着账簿,假装检索着内容。
楚念秋懒得看他查账,就算每本只挑那么一两个月看个总数再记下来,也要一段时间,何况这种事既枯躁又乏味。
楚念秋便坐到赵判司的公案旁,两个人笑吟吟地扯起了闲篇儿。
杨沅随意翻看了一个月中,各种用度消耗的总计,要过一张纸来,将它抄录下来,便把看过的账簿放到了贝儿面前,对她递个眼色。
贝儿会意,便装作无聊模样,随手把账簿拿起,开启了人形扫描仪模式。
贝儿虽然身在房中,头上依旧戴着浅露。
楚念秋是见过她模样的,不仅五官精致无暇,尤其金发碧眼,异域风貌,想来就因如此,所以在这此处也戴着浅露,免得惹人围观。
这样一来,贝儿神情专注,飞快地扫视手中帐簿,他和赵判司即便偶尔看过去,也发现不了什么。
贝儿的坐姿可是非常优雅,手中翻动书页的姿势,也是一种闲极无聊、漫无目的的翻阅的模样。
粮米、被服、军衣,还有维修军械所需要的翎毛、箭杆、牛皮、筋、角、鳔胶、漆、蜡等物资的账目。
这些账目中,不仅有着购入与支出的库存增减、单价总价,取用人处也有维修弓弩的匠作签名。
贝儿也是每种只挑一两个月的账目翻阅一遍,等杨沅那边故作认真地逐类翻阅,抄记了一些数字,贝儿这边也翻阅的差不多了。
那边楚念秋聊的口干,只好喝了口带着些糊气和苦味的茶水,问道:“二少,可查好了么?”
“好了好了。”
杨沅记下最后一笔,将抄写好的几张纸拿过去递给楚念秋。
楚念秋接在手中扫了几眼,上边只记着一些极简单的信息。
比如:被服,月需数目。粮米,月需数目。牛角,月耗数目。除此之外,并没有其他任何记载。
楚念秋便点点头,对杨沅笑道:“你且收好吧,我这里和原来的供货人,至少要到本月末,才能两边做个结清。考虑到你那边需要备货,就从下下月开始吧。”
杨沅点头称是,他是想查案子,想找个该死的背锅人,可不是想让山阴地方驻军一时造成什么麻烦。
所以这个接手供货的事情,自然是拖的越久越好。
这样等他收网时,这边的供货人还没断呢,那时也不用换了,就不至于影响山阴驻军的正常补给。
楚念秋见他没有为了早个一月半月的接手生意而计较,倒是对他更高了几眼,笑道:
“既然如此,下个月,楚某就会把订单给你,你到时只管比照你记下的数字对照,上下一定相差不大。”
两边说话的功夫,贝儿也把最后一册看完了,盈盈地站起身来。
杨沅见她站起,便对楚念秋和赵判司道:“楚行首,赵判司,今日叨扰二位了。王某这就告辞了。”
楚念秋笑道:“晌午本该请你小酌几杯,你既与爱妾另有安排,那楚某也不好自讨无趣了。
哈哈,我们山阴,可观赏的去处甚多,二少可要玩个尽兴才好。”
杨沅笑道:“一定,一定。如今生意虽然谈妥了,王某也不会即刻便返回临安。
既来一趟,还是要在山阴小住些时日,寻幽访胜一番,改日再宴请楚行首和赵判司,还请两位一定赏光。”
两边说说笑笑,十分融洽地便往外走。
刚刚迈过门槛儿,艾曼纽贝儿便一阵天晕地转,杨沅见她娇躯一晃,眼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