膝盖正要撞向那人的小腹。
杨沅一脚踹开大门,两人便保持住了这个造型,只是不约而同地扭过了脸儿来。
看见杨沅,薛冰欣顿时瞳孔放大,惊喜地叫道:“司公!”
那瘦瘦高高风一吹就要倒儿的麻杆儿官听了微微一怔,放开了薛冰欣。
他虽放了手,薛冰欣却还保持着双手高举,上身后仰,膝盖半抬未抬的状态定格在那儿,大概是惊喜之下忘了自己此时的形象。
杨沅叹了口气,摇头道:“武将死战、文官死谏啊张院长,可不是文官死贱!贱的要死的贱!”
那麻杆儿似的张院长登时胀红了脸:“你大胆,竟敢侮辱上官!”
杨沅用大拇指挑向张院长,对薛冰欣道:“这货是干嘛的?”
薛冰欣这才察觉自己姿势不对,赶紧挺起腰身,放下脚,上前两步说道:“哦,他……是宣旨院的张院长。”
杨沅背着手,绕着张宓踱了半圈儿,说道:“宣旨院张院长?足下到我机速房来做什么?”
张宓整理了一下仪容,咳嗽一声道:“本院有些事情找薛副承旨谈,怎么不可以吗?
你一个小小承旨官,这是在诘问本院喽?”
张宓穿着绯袍,是正六品的官,比杨沅高两级,杨沅是正七品。
官大一级压死人,虽说他不是杨沅的正管,但是同为枢密院官员,他作为枢密院下宣旨院的院长,被杨沅如此质问,也不禁有些恼火。
“哦?原来张院长找薛副承旨谈事情啊!”
杨沅背在身后的双手猛地探出,一把攥住张宓的手腕。
张宓长得瘦瘦高高,手腕也很细,被杨沅满把握着,猛地向后退了两下,后腰正撞在公案上。
于是,张宓就变成了双手高举,被杨沅攥着手腕,上身后仰,背抵公案的姿态。
除了没有抬脚,几乎和薛冰欣刚才的姿势一模一样。
张宓慌了:“姓杨的,你干什么!你你你……你不要胡来!”
杨沅笑道:“杨某要和你张院长谈点事情。”
张宓紧张的两撇小胡子都翘了起来,结结巴巴地道:
“你你你……你要谈事情只管谈,为什么……要令本院摆出如此不雅的姿势?”
杨沅眉头一挑,笑道:“原来张院长你也知道这个姿势不雅,那你方才强迫薛副承旨又怎么说?”
张宓胀红着脸道:“本院与薛副承旨之事于你何干,你若以下犯上,本院绝不饶你。”
杨沅道:“谁说与我不相干?你道薛副承旨为何除了宫籍?”
张宓瞳孔一缩,失声叫道:“是你操办的?”
张宓和林一飞是枢密院里最受秦熺宠信的两个心腹。
前几天张宓无意中听秦熺提了一嘴,说是薛冰欣和冷羽婵已经被除了宫籍,不再是宫中女官。
如此,他便可以名正言顺地将她们逐出枢密院,折郑远东两员大将。
只是机速房自成一系,终究是没办法安插自己的人进去,最多给郑远东扯扯后腿,未免遗憾。
张宓早就垂涎薛冰欣和冷羽婵的美貌。
不过,冷羽婵在“鱼字房”。“鱼字房”的掌房是肥玉叶。
肥玉叶的老爹是皮剥所的大老肥,那个比阎王还可怕的男人,张宓不敢招惹。
而“蝉字房”,他可不怕没什么背景的掌房杨沅,所以这两日他时常来骚扰薛冰欣。
初时,他还只是言语上占些便宜。
薛冰欣想着他比自己高了三级,轻易不好得罪。
尤其是杨沅不在,整个蝉字房全靠她一人撑着。
若是得罪了秦熺的这个亲信张宓,给她下绊子停了职,“蝉字房”这时出点纰漏就有负杨沅所托了。
现在,后市街上她和王员外还有杨沅三方合伙的那座珠宝铺、香料铺已经开张了。
货源是自己的,运输是自己的,这些高档南洋货的成本一下子就打下来了。
因此极具竞争力,一经开张,便红火的不得了,说是日进斗金也不为过。
“小财迷”薛冰欣近来每天都开心的不得了,每天一睁眼,就心满意足地想:“又是一天过去了,我又赚了很多小钱钱吧?”
休沐的时候,她就去店里盘账,一边盘账,一边发出“geigeigei”的笑声。
这一切的快乐与幸福,都是杨沅给她的,投桃报李,她自然要对得起杨沅的托付。
因此薛冰欣忍辱负重,一直搪塞着,只要张宓不是太过分,她也就忍了。
谁料张宓越来越放肆,渐渐开始对她动手动脚了。
今日,薛冰欣正要“忍无可忍,无需再忍”,杨沅就回来了,薛冰欣一下子有了主心骨。
看到杨沅把张宓按在桌上像个女人似的,薛冰欣不禁红了脸。
张宓想着皮剥所的大老肥不好招惹,便来撩扯薛冰欣,不想如今听杨沅这话音儿,他竟也是个有背景的?
张宓还以为是折夫人开恩,帮薛冰欣和冷羽婵除了宫籍。
如果竟然是杨沅干的,那岂不是说……杨沅有宫里的关系?
这样一想,张宓的气焰便消了几分。
杨沅冷哼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