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珠大王设也马便同进同退了。
杨沅人少,又是晚辈,一路行来,就只以真珠大王的名义对外接洽,杨沅一行人就完全“隐”了。
夜里的时候,杨沅经常去加顿夜宵,吃块“萨其玛”。
那萨其玛上淋的蜂蜜,让他的舌尖能纵享丝滑。
当然,礼尚往来,乌答有的舌尖也能尝到新鲜的羊奶。
……
“日落西山那哎,日落西山黑了天。家家户户上了锁闩,大路断了行车辆。小路断了行人难,喜鹊老鹄奔大树。”
郑小布哼唱着“请神调”,心情很好。
前方就是库雅拉部的地盘了,这里的部落首领姓郎。
该部落汉化程度比较高,以农耕业为主。
因为居住稳定,所以他们的屋舍也都是那种固定的大屋。
今晚将要在他们这儿借住,总算不用幕天席地了,还能吃的丰盛一些,郑小布自然心情大好。
“家雀蒲哥奔了房檐,十家上了九家锁,只有一家门没关,扬鞭打鼓请神仙来哎咳哎咳哟啊……”
郑小布正唱的忘我,迎面忽有十余骑急驰而来
到了近前那些骑士急急勒住马匹,头前一人往行来的队伍看了一眼,抱拳问道:“来者可是真珠大王的人马。”
郑小布打量了他们一眼,拇指往后一翘:“不错,我家大王就在后面,你们是什么人?”
来人满面笑容地道:“库雅拉部郎靖仇,奉我家孛堇之命,前来迎候真珠大王。”
“哟嗬!”
郑小布高兴起来:“你们郎家行啊,挺会来事儿的,你们怎么知道我们途经于此。”
郎靖仇赔笑道:“我族有个行商,路上看到了真珠大王的队伍,回来就禀报了孛堇。孛堇不敢怠慢,故令小人前来相迎。”
郑小布喜道:“我们正要去你们部落借宿,你们孛勤是个有眼力的,走,我带你去见我们大王。”
真珠大王设也马正和杨沅并辔而行。
二人一路行来,便不断地纵论天下大事。
这实际上也是双方的一种互相考较。
杨沅不光有后世的见识,就光是在这个时代,他走过多少地方了?
设也马虽然年纪长了他一倍有余,可是见识阅历放到整个天下的层面,还真说不过他。
后面,乌答有珠珠则和乌古论盈歌还有阿蛮同行。
珠珠有意亲近这位小王爷的女人,她清楚,她和人家小王爷只是一段露水姻缘。
毕竟,那羊奶都是小王爷亲眼盯着她喝掉的,不就是怕“出事”么?
而她现在虽然有了很多改良萨满的想法,但是今后恐怕依旧离不开人家的指点和帮助,那么和小王爷身边的女人保持良好的关系就很有必要了。
不过,对于她的有意接近,盈歌是不大领情的。
因为有了醋意,但有机会,盈歌和阿蛮就会刺她几下。
以珠珠的年纪、阅历,自然不会跟这两个小丫头计较,总是一笑置之。
如此一来,倒是显得珠珠姐姐颇有风度,倒是盈歌妹妹的不是了,双方的关系也就缓和了下来。
一旦承认了这种现实,在珠珠有意亲近下,双方关系还迅速好了起来。
郑小布把郎靖仇领到真珠大王面前,郎靖仇恭谨地道:“我家孛堇正在张罗盛大的晚宴,款待您这位最尊贵的客人,因而无暇抽身,故此命小人前来迎接,失礼之处,尚请真珠大王您多多包涵。”
设也马听了,矜持地看了杨沅一眼,淡淡一笑。
库雅拉部的郎氏孛堇,他只是听说过,并没有打过交道。
但是他真珠大王经过这里,库雅拉部就能派人相迎,盛情款待。
这叫什么?
这就是人的名儿,树的影儿,这就是他完颜设也马的威望。
完颜弘康这个小混蛋,一路上和他纵论天下大事,经常噎得他无言以对,逼得他只好打着哈哈岔开话题,以免尴尬。
如今也叫你小子瞧瞧,你再能说,终究比不得我老人家德高望重。
设也马傲然对郎靖仇道:“你们孛堇有心了,头前带路吧。”
“是是!”
郎靖仇拨马便走,郑小布立即提马跟上。
郎靖仇和郑小布并辔而行,这郎靖仇是个会说话的,很快就和郑小布打成了一片。
“郑大哥,这边。”
郎靖仇指着乡间一条小道,说道:“从这边走近一些。”
郑小布看那小道,只能容得两马勉强并排经过。
两边都是杂草,野草藤蔓有一人多高,蔓延到了两边荒野之中。
灌木之下,隐约可见一条小溪潺潺流动着。
他们骑马而过的话是没有问题的,但是乌答有的那辆载着帐篷的马车可就不好走了。
郑小布坏笑道:“好,那就走小路。”
郑小布是真珠大王设也马的亲信,在乌答有的丈夫病逝之后,郑小布就想成为大萨满珠珠的男人。
这不仅仅是因为乌答有是他们部落有名的美人儿,而且这种强强结合还能提高他在族里的地位。
可是,乌答有却一直对他不假辞色,被他纠缠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