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正因为他们这个举动,杨沅完全证实了心中的猜测。
这里是一片野地,而且比较低洼,雨季容易积水,因而野草灌木丛生。
照理说,旁边又是大火又是浓烟,环境又是如此复杂,被伏击的一方能挫败对方的阴谋也就足够了。
那个“奉先”根本没有想到杨沅竟会追来。
他带着两个人正要逃上河岸冲进灌木丛,杨沅便裹挟着一片河水冲了过来。
杨沅有意激起河水,两腿趟处,一大蓬水花扑向那个“奉先”和他身边两个随从。
刀光过处,两个刚刚转过身去的随从斜肩拉胯各挨了一刀。
杨沅探手而出,一把揪住那个“奉先”猛然向后一抛。
那“奉先”诶诶地叫着,手舞足蹈地飞到了空中。
他落下时,堪堪落在完颜设也马面前,一屁股坐进水里,激起的水花一泼,设也马站立不住,也是一屁股坐进了水里。
老王爷又羞又气,举起手里的刀,狠狠一刀鞘,就磕在了“奉先”的脑门上。
“奉先”一阵头晕目眩,又倒在了水中。
杨沅还想再去抓那个“玄策”,只是趁这间隙,那个“玄策”已经一头钻进了灌木丛。
杨沅虽然是艺高人胆大,也不想真个在灌木丛中追捕他,万一大意失手,那就弄巧成拙了。
杨沅又不是真的想为金人打生打死的,反正跑了“玄策”,抓了“奉先”,也能唱一出“白门楼”了。
当看到上官骆、完颜弘康等人冒险杀来解救他时,杨沅微微有些意外,心中也有些感动。
卧底果然不好干啊,尤其是被人真心相待的时候。
不过,幸好他也没打算在金国待太久,否则感情羁绊一深,那就是自讨苦吃了。
一行人回到了大路,看着荒原野火滚滚而去,热浪依旧袭来,众人的脸色都很难看。
如果郑小布不曾故意为难乌答有珠珠,而是事先就那个郎靖仇说明队伍后边还有一辆马车,过不去这条小路,让郎靖仇派人引那马车走大道,只怕后果真的不堪设想了。
到时候,大家就会在这条乡间小路上走的更深入些,突然间,对方以火箭切断首尾,再攻击中间,能活着逃出来的只怕没有多少。
那个额头肿起好大一个包,跟个老寿星似的“奉先”晕头晕脑地被带到了众人面前。
“你们郎家是活腻了吗?竟然敢埋伏老子。”完颜弘康一脚蹬了“奉先”一个跟头,大声怒喝道。
完颜设也马的脸上黑一道白一道的,连鼻孔里都是灰。
他阴沉着脸色,冷声道:“你们的部落这是投靠了谁,受谁指使你们这么干的?”
完颜设也马不相信以这个部落的实力,敢打他的埋伏。除非已经投靠了哪一方强大势力,做了别人的走狗。
那个“奉先”眼神飘忽着,一时没有作答。
杨沅走上前去,正要说话的完颜设也马便住了口,完颜弘康见状也退开了一步。
杨沅盯着那个人,缓缓地问道:“方才,我听见你的同伙,喊伱奉先?”
如果这人不是被真珠大王那一刀背敲的额头肿起一个大瘤子,此时昏头胀脑的,他就会发现杨沅上前说话时真珠大王设也马便闭了嘴的反应,从而意识到眼前这个人身份不简单。
可现在,他只以为杨沅是设也马部落中的一个首领,没有想太多。
他把脑袋一昂,大声道:“那又怎样?”
杨沅道:“刚才交手时,我还听见你喊另一个人为‘玄策’?”
这时,完颜弘康和上官骆都醒过味儿来,一起看向杨沅。
杨沅不等那人多想,便又问道:“据我所知,欢喜岭上的越王府就有两员悍将,一个叫‘余奉先’,一个叫‘杨玄策’,是不是?”
那人沉默片刻,突然仰天打了个哈哈,昂然道:“既然已经被你识破,那某也就不装了。
不错,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某正是越王麾下大将余奉先!另一个,是我的好友杨玄策!”
杨沅脸上露出一抹似笑非笑的神气,说道:“‘余奉先’?你们世子派你来谋害我家大王,就为了谋夺都渤极烈的位子?”
“余奉先”恶狠狠地道:“什么叫谋夺,我家大王在辽东力抗完颜亮的大军,这都渤极烈的位子,就该由我们大王来坐。”
杨沅笑道:“你说的对,我也是这么想的。”
杨沅转头看向完颜设也马,笑道:“伯父,剩下的,还是你来审吧。”
杨沅走回到盈歌身边,见她和阿蛮都跟小花猫儿似的一张脸,便庞溺地在她脸蛋上轻轻捏了一下。
盈歌感受到他的温柔,对他盈盈一笑。
设也马听到这里,如何还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只不过他想不通,究竟是谁要用这种离间之计来对付他。
设也马瞪着那个“余奉先”,沉声道:“郑小布,把他绑起来,给我狠狠地抽。”
郑小布误中了奸计,险些害死自家大王,此时正在惶恐不安。
一听大王如此吩咐,郑小布不敢怠慢,马上就叫人把“余奉先”捆了个结实。
“余奉先”愕然道:“你们都不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