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穿了亵衣亵裤,双腿交叠,纤小却微有肉感的雪足微微地颤悠着。
水芙摇一摇水晶杯,让那血色的葡萄酒飞快地旋转起来,说道:“这是国相的吩咐,谁知道他有什么打算呢。”
“国相?哼,我看,他就是一个国贼。”
水芙姑娘淡淡一笑,道:“不管怎么说,陛下十六岁登基,主少国疑之时,若非他镇在那儿,咱们大夏,现在怕是比金国还乱。”
寇黑衣冷哼了一声,没有再说话。他虽然很不喜欢任得敬这个人,但是对于事实,也不会因为个人的喜恶而反驳。
不过,抓杨沅有什么用?
难道杨沅此人,还有左右三国大事的能力不成?
这个任得敬,自从开始热衷于玄学,就变得有点疯疯癫癫了。
杨沅可是杨澈的胞弟,我若把他抓了,杨澈那小子在九泉之下,只怕也会提刀来找我算账。
不成,我得想个办法,提醒那小子小心……”
水芙见寇黑衣沉默不语,以为他正在苦思办法。
水芙便道:“这事儿,国相另派了人去做,你只需要在适当的时候,给他们提供些帮助就成,不用太放在心上。
‘血浮屠’要对大宋做什么,可弄清楚了么?”
寇黑衣摇了摇头,道:“这一次的计划,是由汤道生亲自负责的。
现在给我的消息是,血浮屠将在宋国谋划一桩大事,需要的时候,叫我不惜代价,哪怕是暴露身份,也要全力配合。
但具体计划是什么,我还不得而知。”
“呵……”
水芙的眼角微微挑起了一丝妩媚:“这可就有意思了。看来完颜亮这次所图不小啊……”
寇黑衣道:“倒也不必急,不管他们想做什么,等他们需要我出手的时候,就不可能再瞒着我。”
水芙嫣然点头:“也对,管它什么阴谋呢,反正咱们就秉持一个规矩:
宋国太强大时,就帮金国。金国太强大时,就帮宋国。
现在完颜亮挺狼狈的,我们大夏又重新和宋国接壤了,那就让宋国好好乱上一场。”
窗外,有丝竹声声,街头的热闹繁华,也随着那五彩斑斓的灯影映进了室中。
水芙仰起她白皙的脖子,把水晶杯中鲜红如血的酒一口喝掉,吐出一口酒气,幽幽地道:“凭什么它临安府,就得比我们兴庆府繁华?”
……
今天冷羽婵、薛冰欣还有艾曼纽贝儿都早早去了杨府大宅,所以接收处理货物的诸般事宜,就都要肥玉叶亲力亲为了。
因此,她忙碌到华灯初上,这才回到“陌上花”的家。
绣坊的事情,她现在已经全权交给副掌柜刘提了。
刘提如愿以偿地当上了“陌上花绣坊”的大掌柜,但他反而比从前更加谨小慎微。
其实他直到现在,也不知道肥掌柜的为何突然消失,也不知道肥掌柜的真实身份。
他之所以野心不再,是因为他发觉肥家姑娘正在做着一百个“陌上花”绣坊也比不了的大生意。
他哪还有胆子试图挑战肥家对“陌上花”绣坊的最高控制权。
肥玉叶回到府里,没有忙着沐浴更衣,而是马上赶到书房,取出了她的秘密工具,那是一口大箱子。
肥玉叶从中拿出几只小葫芦,分别从中取出一些药粉,按照一定的比例用水调和好,然后就用一只小毛刷蘸了药水,细细地刷在那张“白纸”上。
待她涂抹均匀了,就小心地拎起纸张轻轻地摇晃着。
随着纸张上的药液渐渐干涸,一个个淡蓝色的字就显现了出来。
肥玉叶赶紧把灯光移近了些,就在灯下读起了父亲的来信。
……
宋老实独自一人待在宋家风味楼自己的卧室里,长吁短叹。
此时正是酒楼上客的时候,风味楼里非常的热闹。
小二传菜唱名的声音,带着一种独特的唱韵,不时从远处传来。
宋老实背着手,蹙着眉头,在房间里踱来踱去。
忽然,他又走回桌旁,拿起一根一尺多长的长方体木棍。
这根木棍是他下午回到风味楼后,用柴刀现削出来的。
它的长、宽、高的尺寸,宋老实早就烂熟于心。
他甚至不需要用尺子量,就能用一把普通的柴刀,迅速制作出一根完全符合尺寸要求的长方体。
然后,他把那两页写满字的纸,按照一个只有他清楚的角度,倾斜地缠在木棍上。
这时,倾斜的纸张,在符合尺寸的长方体木棍上缠绕以后,所形成的竖行文字,便不再杂乱无章,而是一句句能连贯起来的话。
这些话在木棍的四个面上都有呈现,如何把这些句子按照先后组织起来,在信纸杂乱无章的文字中也有标记。
这样,宋老实就得到了一封正确的秘信了。
这封密信,是肥天禄写给宋老实的一封“诀别信”。
肥天禄的这封“诀别信”文字质朴,声情并茂,宋老实只破译了几行,就忍不住潸然泪下了。
肥天禄在信里告诉宋老实,为了大宋江山社稷,他决定以叛军将领的身份留在北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