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按照你们现在出手的丝绸价格确定。”
南风迟先是一讶,随即大喜:“当真?若是如此,那就没问题了。”
南风迟为难,是因为丝绸不愁卖。
不愁卖的前提下,人家从蚕茧收烘、缫丝、绢纺、织绸一道道工序流程执行下来,只需要织绸环节加点织造工艺,就能卖出很好的价格。
这时你却要求降低织绸步骤的一些工艺,那价格降不降?
在不愁销路的前提下,人家辛辛苦苦完成了前述各道工序,为何要在这里减少工艺难度,便宜卖给你?
此时一听李夫人承诺,仍按他们现在的价格收购,那织工们就没问题了。
南风迟笑着解释道:“实不相瞒,南风虽然号称是萧山最大的丝绸主,却也只是笼络着本地大大小小的丝绸作坊,乃至许多在家庭中织造的织工,集中收购他们的织造物。
如果叫他们吃了亏,他们就宁可另寻销路了,未必还愿意由南风收购。”
南风迟的意思是,他不是在本地开了个几百上千号织工的大作坊,织工们领着工钱,丝绸织物完成就已属于他。
实际上南风迟相当于萧山地区丝绸产业一条龙的总包工头,他向下分解需求,收购成品。
他对外承揽订单,再将集中收购的成品交付给丝绸商。
其下实际的生产者,有本地大大小小的私营作坊主,还有以家庭为单位的小丝织户,是一种很松散的组织。
如果他让旗下的这些小作坊主感觉利益受损,可能就会拒绝这样的订单任务,甚至不再接受他的统购统销。
肥玉叶见南风迟这么说,就晓得他应该能在下一批货船前往新金前提供足够的丝绸。
肥玉叶心中甚是欢喜,此事关乎爹爹兵马的战斗力,进而让爹爹更加安全,肥玉叶敢不尽心?
肥玉叶便道:“如此甚好,时间还早,员外可否带我们去一些大的作坊看看?
我家开着绣坊,丝绸常见,却还不曾见过它是如何织造出来的呢。
今日正好见识一番,也好向织工们当面说明一下织造的要求。”
南风迟笑道:“自无不可,南风这就安排。”
他只道是肥玉叶担心他今日夸下海口,到时候却不能按时交货,便叫人准备车马,领着杨沅、李师师和肥玉叶,就近去几家较大的蚕茧收烘作坊、缫丝作坊、绢纺作坊和织绸作坊参观一番。
肥玉叶本来兴致勃勃,因为“陌上花”绣坊就是经营丝绸绣品的,进货的丝绸她从小就见到,却还从不曾了解过它制造出来的过程。
只是,想象总是美好的,真的去看时,却让肥玉叶大失所望。
南风迟领他们去的,是当地产能比较大的几处作坊,这也是为了向杨沅、李夫人他们证明萧山丝绸织造的实力。
只是,那蚕茧收烘和缫丝过程,不但不美,而且气味极是难闻。
一堆堆蚕茧,浸泡在黄黑色的水里,发出阵阵臭味儿。
谁能想到,柔滑精美的丝绸,竟是这样涅槃而生的呢?
南风迟见李夫人和肥玉叶都微微地掩着鼻子,不禁哈哈一笑,道:“咱们大宋,远销海外者,有三宝。
瓷器、茶叶和丝绸。除了茶叶,长在树上时就娇嫩欲滴,其余两种,都是这般脱胎换骨的。
那瓷器,薄如纸、声如磬、质如玉,可是烧制出来以前,不过是一块瓷石、一团泥巴。丝绸也是如此……”
南风迟笑吟吟地道:“南风请诸位来,只是让诸位看看,你们尽可以放心,四千匹丝绸,时间虽然紧迫了些,但我萧山织坊加把劲儿,也是能及时织造出来的。”
他肃手道:“诸位这边请,一墙之隔,就是另一家作坊,他们是负责印染的,那边就好看多了。”
南风迟向这家缫丝作坊主打个招呼,让他去忙自己的,便领着杨沐一行人往印染作坊走。
因为两家合作很多,两家作坊之间的围墙上开了一道门户,方便一些货物的搬运。
这道门上工时就开着,放工时才锁上,南风迟就转车熟路地领着他们走向那道门,过去就是印染坊。
杨沅走着走着,忽然在路边停下了。
旁边地上就有一个浸泡蚕茧的大坑,里边浸泡着许多蚕茧,气味难闻。
此时,正有两个缫丝的工人,用长柄的大爪篱捞着浸泡在里边的蚕茧,应该是已经浸泡到了可以抽丝的程度。
他们用大爪篱这么一捞,那死水搅动,臭味就更加浓郁了。
李师师看见,不禁掩着鼻子在他身边停下,轻笑道:“怎么跟个孩子似的,这也看的津津有味?”
杨沅笑了笑,跟着李师师继续向前走去,低笑道:“男儿至死是少年嘛。”
李师师瞟了一眼他的脸,又瞄了一眼他的下面,似笑非笑地道:“真的吗?我不信。”
杨沅已走到她身边,并肩而行,目不斜视地道:“挑衅我?等着,今晚收拾的伱喊达达。”
李师师吃吃地笑,对他媚眼儿一瞟,昵声道:“真的吗?我还是不信。”
跟着南风迟走在前面的肥玉叶将要迈步过了门槛时,回眸望了一眼。
就见杨沅和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