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二郎有事寻你呢,你们聊着。”
说完,她又转向杨沅,一本正经地道:“天色已晚,二郎就请在府上晚餐吧。你们既然有事,正好边吃边谈。”
杨沅也一本正经地向她还礼:“如此,有劳六姐姐了。”
刘商秋微笑颔首:“是啊,这个时间,你可走不得。正好我刚得了一坛好酒,你我品尝一下,呵呵。”
方才走来,刘商秋一眼就看见六姐正一脸娇羞地蹭进杨沅的怀抱,而杨沅的手则揽向了六姐的纤腰,把他也给吓了一跳,慌忙就扭过了脸儿去。
他也不知道杨沅和六姐是否发现他发现了二人的举动,只好佯作不知,待六姐匆匆离去,便正色问道:“二郎今日来,可是有什么要事?”
“正是,有一桩大事!”
杨沅如今也是个老六,他和师师欢好时,明明察觉到外面有人,甚至知道是什么人,都能佯作不知。如今只是一些亲昵的小动作,在刘商秋面前自然更加不会露出慌乱的神情。
杨沅坦然道:“青阳兄,我对你说过的那桩大功劳,现在来了。”
刘商秋一听顿时大喜,还是这个没有姐夫名份的姐夫好,别的姐夫只知道送我好吃的好玩的,只有六姐夫知道我喜欢建功立业。
他连忙斟了杯茶,递与杨沅道:“姐……桀桀桀,太好了,我早就摩拳擦掌,就等这一刻了。二郎,伱辛苦了。”
“呵呵,不辛苦。”
杨沅接过茶来喝了一口,便把萧山“何七七缫丝作坊”有所发现的事情,对刘商秋说了一遍,然后又把他的打算也一并告诉了刘商秋。
“好!”
刘商秋兴奋起来:“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自从知道寇黑衣这个人有问题,刘商秋大抵是有些“郑人疑斧”的心态了,明明寇黑衣在枢密院里什么可疑的事情都没做,刘商秋看他也是处处鬼祟。
现在终于可以把这条大鱼收入网中了。
不远处,刘太公终究是晚来了一步。
眼见儿子进了栖云轩,小六则避嫌地离开,刘太公不禁恨恨地跺了跺脚。
“要不……晚上我多灌杨侯他几杯酒……”
这想法刚一闪过,就被刘太公从心中排除了。
哪怕女儿再是如何千肯万肯,他这当爹的也没道理做这种事啊,太跌份儿了。
还是以后想办法多给他们制造些接触机会吧,这种事,总要顺其自然才好……
……
次日一早升衙,刘商秋便去了“八绂堂”。
消息的具体来源,他没有说。
但是随着西夏占据了临洮,皇帝发起西巡,大宋与西夏发生冲突的可能性大大增加。
这种可能性现在已经超过了和金国发生战争的可能。
因此,机速房把组建对西夏谍报的任务放在了首位,大力扶持雀字房的组建。
现在雀字房正在迅速扩充,其成员有从蝉字房抽调来的,有从鱼字房抽调来的,有从御前弓马指挥所抽调的,还有刘商秋从皇城司熟悉的老部下中抽调来的,成员非常复杂。
其中鱼字房和皇城司都是对内的谍报组织,如果从中抽调的人员有人有所发现,便也不稀奇了。
因为临安物价如何,市场状态等等,本也是皇城司日常监督和观察的内容。
其中若是有人发现了假交子的流动来源,自然也不无可能。
朝廷此时已经知道有假交子在流通了,而且伪造程度极高。
可是这件事一旦宣扬出去,所造成的市场恐慌产生的损失,还要远远大于假会子、假交子的流入,所以只能控制了这个消息,只在暗中紧锣密鼓地进行调查。
郑远东听了刘商秋的汇报之后,马上把鱼字房和蝉字房现任的承旨官都叫了来,其中蝉字房承旨官,就是寇黑衣。
因为发现假会子伪造之地的线索是由刘商秋提供的,因此这次抓捕就由刘商秋主持了。
雀、鱼、蝉三房承旨官当着郑都承的面,就抓捕行动进行了一番缜密的推敲与安排。
行动计划得到郑远东首肯之后,三房承旨官便返回各处的签押房,开始了紧张的调度和安排。
晌午前后,寇黑衣走出了枢密院,似乎是择地用餐去了。
情况紧急,寇黑衣已经来不及通过正常的消息联络渠道,向何七七缫丝作坊示警了。
他只能冒险自己走一趟。
什么异地用警啊,行动之前所有参加行动人员留置待命不许外出啊、收缴一切通讯工具啊,就算是在现代社会,那也是很晚才渐渐摸索总结出来的一些制度。
在这个时代,根本没有这方面的意识,所以寇黑衣的离开,本来是绝对没有问题的。
眼下的情况是,如果寇黑衣不去示警,“何七七缫丝作坊”就来不及转移,势必人赃并获。
寇黑衣若快马赶去萧山,完全可以抢在傍晚行动之前回到枢密院,神不知,鬼不觉。
“刘掌房,您叫的索唤!”
门房老秦提着一个食盒,走进了雀字房的承旨签押房,向刘商秋递上食盒的时候,悄咪咪地说了一句:“寇承旨离开了枢密院。”
“有劳了,这是你代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