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此时那里已经由杨沅的人全盘接手。
以杨沅如今的身份,下榻哪里,哪里自然就要由他的人全部接手。
宴后,杨沅与吴府众人又饮了几盏茶,期间只是打了个哈欠,吴渊便马上起身,恭敬地要送杨沅回去歇息。
消息传到后宅,早就结束了酒宴的刘嫣然便也起身,向吴家诸位夫人告辞。
刘嫣然带着多子登上车子,依旧驶离侧门,绕到前边与杨沅汇合。
吴府里边,这边送杨沅,那边送刘嫣然,眉真却是遛遛哒哒回了双玖的住处。
吴双玖被绑在柱子上,嘴里塞了一团布,涨的小脸通红。
一见眉真进来,她立即愤怒地瞪大了眼睛。
眉真“嗤”地一笑,绕到她的背后,替她解开了绳索。
双玖马上拔出塞口的布团,怒道:“眉真,你绑我做什么?”眉真惊讶地道:“人家和你开个玩笑而已,怎么啦,你不会真的生气了吧?咱们是好姊妹呢,和你开个玩笑,你不会这么小气的吧?”
“你……,你娘叫我代表吴家去向客人敬酒,耽误了大事,你看我不找你娘告状。”
双玖气咻咻的,却懒得与眉真纠缠,她得赶紧去前厅才行。
她倒没有怀疑眉真去敬了酒,只以为眉真确实是恶作剧。
毕竟人家客人刚来,眉真就扮丑女去戏弄过人家了,显然是对杨大帅没什么好感。
眉真眨眨眼,一摊双手,快乐地道:“你要去敬酒呀?呀呀,晚了呢,客人已经走啦!”
“你……这是你娘的嘱咐……”
“没关系,我替你敬过了,大将军夸我聪明伶俐,还送了我一道美肤的方子呢。”
眉真的手指从嫩滑的颊上抚过,笑眯眯地道:“大将军说,这样吹弹得破、嫩若膏脂的肌肤,他是生平第一次见。哎呀,夸得人家怪不好意思的。”
双玖气绝!
……
吴府大门一开,就见街上人头攒动,灯笼火把高高举起,比白日里还要热闹。
杨沅和吴渊脸上的笑容刷地一下就消失了。
人群中,几名缙绅模样的人抢步上前,便向杨沅高声见礼,七嘴八舌地自报身份,个个都是蓬州士绅。
其中还有几人是致仕的官员。
这样一来,杨沅倒是不好冷下脸来直接走开了。
他定了定神,便微笑着走上前去。
不管是如何走漏了消息,既然已经惊动了蓬州士绅,作为潼川路之主,面上功夫他就得尽到。
吴渊脸色铁青,他一再叮嘱,不想消息还是泄露了。
这定是府上有人炫耀,出去卖弄才泄露的消息。
这让杨帅怎么看他,怎么看他吴家?
这么一点小事都办不好,吴家还值得信任吗?
只不过,现在可不是他大发雷霆的时候,如何避免众人纠缠,赶紧把杨帅送走,回头再想补救的办法才是。
杨沅上前说着客套话,左右不过是新官赴任,考察民情,不欲叨扰乡里,感激父老相迎一类的言语。
正说着,一乘轿子远远过来,未到近前便停下来,轿帘儿一打,一位官员袍带整齐,匆匆走了出来。
这是蓬州知州陈士杰。
他自然是提前得到吴渊提醒的,所以只是对蓬州城做了一番整顿,务求让杨安抚看到他治理有方。不过他本人却是一直佯装不知杨沅到了本城。
只是,不知道吴家怎么就泄露了消息,满城士绅都赶来拜见杨帅,他这时再装不知道可就太刻意了。
无奈之下,陈知州只好赶来参拜,都没来及通知州衙一众佐贰官。
杨沅刚对蓬州父老发表了一番热情洋溢的讲话,吴渊便抢上前道:
“杨帅一路舟车,十分的疲惫了。大家的心意,杨帅已经领了,杨帅还要回去歇息,各位父老也都各自散去吧。”
话犹未了,蓬州知州又赶来拜见,杨沅心中不悦,脸上却是如沐春风。
他急急上前一步,搀起长揖下去的陈士杰:“陈太守快快请起,此番是杨某不欲声张……”
杨沅话犹未了,耳畔忽有异物飞过,“嗒”地一声,正钉在陈知州的乌纱帽上。
那是一支小小的吹箭,吹箭无声,兼之细小,又在夜晚,旁人根本没有注意。
但是杨沅和陈士杰,还有陪在旁边的吴渊却都看见了。
“啊!这是……”
陈知州惊呼一声,就往帽上摸去。
但他的手刚抬起来,就被杨沅一把握住:“如今天色已晚,反要惊扰蓬州父老,杨某着实不安。
陈太守这位父母官既然来了,足以代表蓬州百姓,本帅就拉陈太守去城外庄园小叙喽。”
杨沅打个哈哈,拖起陈知州就走。
陈士杰能做到一州知州,自然也不是个庸碌之人。
心思电闪,陈士杰便反应过来。
杨沅刚刚上任,蓬州父老闻杨帅赴任,举烛夜迎,那是佳话。
可要是其中有人趁黑夜行刺,这对刚刚到任的杨沅可是一桩丑闻了。
陈士杰马上站到了杨沅身侧,借他的身子挡住自己的乌纱,一边挥袖高声笑道:
“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