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忙碌着,往一辆车上装着东西。走进堂屋,刀妃妃就发现,桌上还摆着一个尚未系上的包袱,里边都是金子,唯有一点银,是一支漂亮的银孔雀造型的珠钗。
大理国女人的首饰,都是重银不重金的。
“表哥,你这是……”刀妃妃有些疑惑地问道。
“啊,妃妃你来了,坐。”
一脸沉重的杨连高忽然露出了笑容,拉着刀妃妃,让她在椅上坐下。
“妃妃,表哥准备好车马,你就先回大理去吧。”
刀妃妃吃惊地道:“什么?我们不一起走吗?”
杨连高沉默了片刻,道:“我派几个可靠的侍卫,护送你先走。你不和我同行,便安全许多。”
刀妃妃紧张地道:“表哥,究竟发生了什么?你为什么……”
杨连高苦笑一声,道:“表哥打听到消息,杨连山在我返程路上布下了重重埋伏,只等我回去,便……”
刀妃妃俏脸一紧:“那……那你想怎样打算?”
杨连高正容道:“还能怎样打算?我母亲还在大理,我,是杨氏嫡房长子,万没有贪生怕死,逃之夭夭的道理。”
杨连高的声音掷地有声:“就算死,我也要死在大理的土地上。”
刀妃妃激动地道:“表哥……”
杨连高拿起了那支银孔雀钗,递到了她的面前,柔声道:“妃妃,其实……你对表哥的心意,表哥一直都清楚。
只是因为杨家一直内部不稳,表哥原想着,做出一番让父亲满意的功业,稳定了自己的地位,再向你表白心意,可惜……”
“表哥!”刀妃妃珠泪盈睫,嘴唇都颤抖了。
杨连高深情款款地道:“表妹,这只珠钗,是表哥叫人打造的,原想着……等我向你表白心意的时候,再送给你。
如今,我怕是不能……,我还是要把它送给你,等你寻到一个要相伴一生的男人时,就把它戴在你的头上,把自己……打扮成最漂亮的新嫁娘……”
刀妃妃被感动了,两行热泪簌簌而下。
梵清站在门口,将二人这番对话全都听在了耳朵里。
她那“不动尊”禅功有意收敛气息时,就连杨沅都完全感知不到,更不要说杨连高了。
所以,对于她的到来,杨连高完全没有察觉。
当然,就算察觉了,他也不会在意。
他演的情真意切,难道这小尼姑还能看得出他的虚情假意?
梵清……还真看出来了。
她不明白,这对表兄妹在演什么把戏。
表妹此时好不悲伤。
可表哥……明明心中毫无波澜好吧?
为什么他却能做出如此痛不欲生的表情来。
他的脸孔都扭曲了,噫好丑。
颜控的小梵清,嫌弃地撇了撇嘴角。
刀妃妃握着表哥所赠的孔雀钗,下意识地摸了摸腰间。
她绣了九次,才终臻完美的撒穗荷包就藏在那里。
但,指尖触到它时轻颤了几下,却又缓缓挪开了。
这荷包,她一辈子只想送出一只。
好马不双鞍,好女不二嫁,既然她命定注定的那个男人不是表兄,那她就不可以把这荷包送给他。
那是羞辱表哥,羞辱她,羞辱了她的男人。
刀妃妃深深吸了口气,眼噙热泪对杨连高道:“表哥,妃妃家里没有那么强大的实力能帮助你。
妃妃只能找一个强大的男人。我是你的亲人,那他也就成了你的亲人,杨连山不敢再动你的!”
“表妹……”杨连高激动不已,一把握住了刀妃妃冰凉的双手,心中好不得意。
这傻丫头,终于上当了。
表妹,你可不要怪我喔。
大丈夫生居天地间,岂能郁郁久居人下!
我,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呀。
以前,但凡能被表哥握一下手腕,刀妃妃心里都甜蜜的犹如小鹿乱跳。
可……,她和表哥无缘,她要跟了另一个男人了。
为了救表哥才选择他,已经很对不起他了,我又岂能再和表哥暧昧不清,混淆了界限。
想到这里,刀妃妃从表哥手里,轻轻地抽出了她的手。
她的大眼睛里还带着泪光,就像刚用泉水洗过的黑葡萄。
“表哥,你不用为我收拾行装了,我会留下,换你的安全归去!”
门外,梵清小师太悄然而去,来时无人知晓,去时无人看见。
哪怕她不谙世事,也本能地觉得,这个场合她似乎不方便出现。
她过来本就是要找刀妃妃的,看到刀妃妃走进杨连高的院子,便跟了过来。
她是想请刀妃妃去帮她做个证人,证明她和杨沅之间清清白白。
因为她和眉真说不清楚。
那个小侄女跟小怨妇似的,哭着怪她抢自己男人,害她被姊妹们笑话。
无法自证清白的梵清,便想到了刀妃妃。
两人一路同行、朝夕相处,刀姑娘一定可以帮她向眉真证明自己的清白。
谁料,竟遇到这档子糟心事儿。
我得找机会点醒刀姑娘,别被人骗了。
只是……我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