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成,采矿的坑户得七成,可以自行售卖。
当然,也有官府指定收购的。
而铁矿,官府收取两成,其余的也是由坑户自行售卖,或者有需要的话由官府拘买。
杨沅道:“不知吴兄那三条矿脉,建的是高炉、平炉还是小炉?”
吴渊自豪地道:“我吴家,自然都是高炉冶铁。”杨沅点点头,放下心来。
吴渊试探地道:“抚帅莫非……需要大量的铁?”
杨沅道:“不仅需要,而且这铁,越精良越好。”
多子给杨沅和客人斟上茶来,温顺地偎在杨沅身边,笑靥如地听着。
杨沅自然不会回避她,就把自己的打算从头到尾说了一遍。
吴渊可不是个白痴。
他可以不懂这火铳、地雷、手雷什么的是些什么东西。
但,他懂得制造这些东西对吴家意味着什么。
之前的修建驰道,那只是一锤子买卖。
当然,这一锤子,全部完工,也得需要一两年的时间。
可是,这一次杨沅交给他的,却是实实在在的长久生意。
不,这是一门可以传承后世的产业!
有此一举,吴家才是死死地焊在杨沅这驾战车上了。
比妹子和女儿能建立的关系还要牢靠。
吴渊双手扶膝,强抑激动,顿首道:“吴家愿为抚帅鞍前马后,共赴前程。”
共赴前程么……
杨沅品咂了一下,微笑地点点头:“吴兄就在府上住下吧,和梵清、眉真见见,咱们一起过年。
这几日,我会安排一位萧先生带人,和你一起确定一些细务,这样你回蓬州之后,也好迅速展开。”
“吴渊遵命!”
吴渊答应一声,“不知抚帅何时收小女入房”这句话,差点儿脱口而出。
只是,作为女方,太过主动了终是不妥,话到嘴边,吴渊还是硬生生咽了下去。
不急不急,反正幼瑶已经是他的人了,我们两家这关系,也算是定下来了。
杨沅却想,转过年来,还是赶紧把眉真收了吧。
我可是把一件至关重要的大事交给了他们吴家,一日不把他亲生女儿变成我的人,心里终究还是有点不踏实。
只是,这话由我自己来说,终究有些不合适,回头找个合适的人来出面撮合吧。
……
成都,百里冰开的这家餐馆,叫“玉芝兰”。
这家餐馆,就开在成都府路经略安抚使衙门对面。
餐馆门面甚大,步入其中,别有洞天。
这家店堂食区域甚小,倒是雅间甚多,布设典雅,还有盆景池水。
因为能出现在这左近的,多是达官贵人。
而这家高档餐馆,主要接待的就是这一层次的客人。
自从餐馆的名声打出去,这家“玉芝兰”就是来此公干的各路官员士绅的首选之地了。
一幢闲适安静的雅间里,只有两个客人。
这处雅间坐八到十人还是可以的,却只有两人,但也点了一桌的酒菜。
两人都是身材昂藏的三旬男子,体魄强壮,身材魁梧。
二人饭量也大,虽只两人,一桌子饭菜,也被他们扫了个七七八八,看起来竟是一人饭量顶得了三个。
那一坛子美酒,也被两人喝了个七八成了。
其中一人一拍桌子,懊恼地道:“这个乔贞究竟是个什么玩意儿?我在兴州就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人物。
你说他没答应吧,他好像答应了。你说他答应了吧,他好像什么都没答应。真他娘的……”
另外一人摇头一笑:“此人原是个京官,在临安打熬出来的圆滑。
我们利州西路的人不同啊,常年居于边界,便是我吴家军中的文官,谈吐气质都如武人,玩心眼儿怎么斗得过他。”
先前一人瞪眼道:“那你说什么办,太尉要你我来向乔贞示好,拉拢拉拢。
可这厮跟他娘一条泥鳅似的,滑不溜丢的,咱们攥不住啊。”
另外一人淡淡一笑,道:“依我看,倒也无妨。太尉让你我拉拢他,只是担心此人钳制我利西,凡事背后作梗。
不过,此人既然是这么一个性子,那就是个没担当的,料来也不敢给咱们吴家军下绊子。”
他一仰脖儿,喝下一碗酒,一抹嘴巴上的酒渍,豪爽笑道:“一介庸吏而已,在乎他做什么?
十二少不是在叙州下了一子嘛,只要那里发作起来,事情久久弹压不下,到时候杨沅就得滚蛋。
杨沅如果滚了,乔贞这么条没骨头的泥鳅,又能折腾起什么风浪来呢?”
贴墙的博古架上,摆着各种造型的器玩。
谁也不会注意到,博古架后的墙壁却是一道夹墙。
老板娘百里冰就在夹墙里站着。
许是在建筑时就用了些什么拢音的办法,两人的交谈,她在里边听的清清楚楚。
叙州?
那不是潼川府路最南边的州吗?
十二少?
就是吴璘的第十二子吧?
呵,吴家果然也按捺不住,要对杨沅动手了。
这个姥姥不亲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