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功搭上了国外的项目，分得一杯羹后，季兴德和卫莉走路都开始带风。
圈子里的风向也迅速变换，所有人又朝着他们围过来，巴结奉承的人大有人在。
也是在这时，他们得知了牛珍珍坐牢的消息，以及季观棋已经死亡。
卫莉轻松地笑了笑:“死的好！她不死我都不会放过她。”
季兴德也深以为然。
当年的事是他们两口子的耻辱，关大师现在不知道去哪了，还有季晏礼，如果这两个人也死了，那才更好。
可惜不能如他们所愿了。
季晏礼不仅没死，反而高调归来，成为天龙国际的掌权者，不仅如此，听说他的背景强大神秘，他一出现，不仅国内富豪排行榜上的富豪跟着过来，就连国外有名的企业家也纷纷过来交好。
反而是本市的企业，挤破头皮想要一张入场券。
季兴德和卫莉也不例外。
他们没见到人前，只听说也是姓季，还大呼缘分，等见到客人，两口子互相对视一眼，纷纷露出见鬼的表情。
“季晏礼……？”
“对，是叫这个名字，不过你们可别对人家直呼其名啊，叫季董，内部消息，人家背后靠着的，是华家。”
跟着一起来的人声音放的越发低:“他是华老指认的下一任继承人。”
“怎么可能！”
卫莉不相信。
一个高中没毕业的崽子，怎么就能攀上华老，他有这么大本事？
季兴德已经端着笑走过去。
不过他们到不了季晏礼跟前，只能凑在外围，听大家说说笑笑。
之后，季兴德到处打听季晏礼落脚的地方，听说人住在本市平顶区的别墅后，连忙托了关系找人想要过去拜访。
季兴德和卫莉这会儿只剩下激动。
他们的亲儿子能有这个大造化，那他们作为他的父母，岂不是也跟着一步升天。
华家啊。
那是什么庞然大物。
他们努力一辈子挣得那些，都不够人家手里随便露一点多。
不过却没见到人。
不仅没见到，他们投资的那个项目出现问题，资金链断裂，钱一分回不来，银行催债，股东埋怨，季兴德开始天天蹲守在季晏礼住处的必经之路，只想要堵住人。
只要季晏礼愿意认他们，愿意给他们帮助，那公司的一切危机都可以迎刃而解。
但他失算了，季晏礼直接坐私人飞机出了市，不好意思，堵在车道上也没用。
季家的公司开始破产清算，他们不仅从住的地方被赶出去，一无所有，还背上了八千万的债务。
以他们两口子的年纪，就算接下来的日子没日没夜的打工挣钱也还不清。
季晏礼混的风生水起，可他们见不到人，所有的好处都跟他们没有半毛钱关系。
一开始别人捧着季晏礼是因为华老，可后来只是因为他是季晏礼。
商界奇才，投资圣手，点石成金……
季兴德和卫莉无数次后悔，无数次抱头痛哭，要是当初没有换孩子，好好把这个孩子养大，那他们就什么都有了，何必如此折腾。
这孩子，本来就是他们的儿子，他们何必……
何必！
两人养尊处优的手变得粗糙无比，成为了他们最看不起的底层人，每日为了多省下五块钱经常饿的肚子咕咕叫。
在有一天碰到了四肢都被绞没了嗓子毒哑趴在臭水沟前喝水的关大师时，卫莉一个没忍住拿着手里的拖布就朝他的脑袋上戳过去。
季兴德刚开始解气的看着，后来看关大师开始翻白眼，他拉住了卫莉。
倒不是怕关大师死，而是卫莉因为杀人坐牢后，那所有的债务都会压在他的身上，得不偿失。
而关大师这个样子，活着也是痛苦。
卫莉停手，她指着关大师又骂了几句，难听程度跟牛珍珍不相上下，甚至她咬文嚼字，听着更让人生气。
关大师胸脯剧烈起伏，却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这是给他当初乱说话的教训。
卫莉和季兴德没有停留太久，他们有太多的事要做，根本没有闲下来的功夫。
每日早早起来，要干到晚上一两点才能回，刚闭上眼，表铃就开始叫起。
他们的双眼从愤怒，憋屈到木然。
至于找季晏礼。
他们也不想了。
在最后一次找过去，对上季晏礼似笑非笑的眼神时，他们就明白，人家不可能会认他们。
这样的日子过了两年卫莉就受不了了，她决然地从楼上一跃而下，当场死亡。
季兴德还想找商场的麻烦，讹一笔钱，却被人拉出去打断了一条腿。
“老东西，不看看这是谁的场子，快滚！再看到你，把你剩下的两条腿也打断！”
季兴德拖着断腿跑了。
有季晏礼看着，他一直活到八十多岁，死的那一天，还在到处捡破烂收破烂。
下辈子也让他一出生就负债，接着还。
“季晏礼？”
季晏礼下车，听到一道女声不太确定地开口。
回头，是于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