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红。整个人面容全由脏泥糊着瞧不出原样,唯一没受伤的左手下意识捏着个古朴的罗盘。
也不知在水里躺多久,朦朦胧胧的意识一点点回笼。
“你自八岁起被我捡到就是我风雨楼的人,我要你取越褚沂的项上人头来见我。”
“越褚沂是人人喊打的南贼,杀他需要理由么?完成这一单我可放你自由身。你不是一直想知道自个的来历么,拿到卖身契后往北方寻寻吧,我是在关内捡到你的。”
……
“越褚沂,你早该死了!”
“先救主子,别管那个刺客!”
……
青铜色的罗盘缓缓吞噬着鲜血,其上发出的诡异青光愈来愈烫,灼烧到黑衣人手掌泛红。掌心的刺痛疯狂敲打着他,他很想醒来却怎么也无法想起自个是谁又为何需要醒来。
“澄明,你是大夏的储君,往后你要好好爱护你的子民。”
“吾儿聪慧,不愧是天降紫微星。”
“殿下,快跑!去找你舅舅,奴——啊——”
……
愈来愈零散的记忆痛的黑衣人浑身轻微抽搐,曾因一次高烧忘却的事走马灯般快速闪过,笑着的哭着的人脸不住变化,直到一个软糯糯的小娘子蹦蹦跳跳。
“太子哥哥,他们说我是你的储妃,储妃是甚莫呀?”
“阿宁,储妃是大夏国未来的国母,也是要陪孤走完一生的人。”
“我愿意陪太子哥哥走完一生。”
……
“阿宁!”
黑衣人猛然睁开眼,他茫然看向手中罗盘,两行清泪划过他面痛的锥心,“阿宁,我想起来了,全都想起来了。东宫……我是夏澄明,孤是大夏储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