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 长街上,突然驶来一辆车,前头不见马儿拉着,却是自己在行走。 京都百姓纷纷驻足围观,啧啧称奇。 叶轻禾凑热闹,拉着谢长恭看稀奇。 谢长恭淡声道:“这在偃甲车,在百年前的大盛朝,大街上随处可见。” 叶轻禾笑道:“多亏了你给太后提议,设立火甲司,这些偃甲才能重见天日。” 谢长恭:“前朝之物,本不该完全封禁。于民有利的,应当传承下来。” 叶轻禾笑道:“家主,你若生在皇家,定是个好皇帝。” 此话并非奉承,而是她的肺腑之言。 谢长恭当权臣这些年,为了斗倒太后,虽排除异己之事没少干,但对百姓来说,绝对是个好官。 他所有的阴谋诡计,都严控在了朝堂之上,没有波及到无辜百姓。甚至大部分因为党争而败落的官员,家属也没有受到牵连。 义庄大爆炸,死的那几个看守,平日里搜刮尸体财物,倒卖女尸结阴亲之类的缺德事没少干,算不上无辜。 他虽然身负血海深仇,可与太后的皇位之争,也选择了最难的一条路,做太后的宠臣,慢慢瓦解太后的势力,而不是挑起战争,让皇朝百姓流离失所,尸横遍野。 谢长恭看向叶轻禾的眼神,有几分耐人寻味。 他正色道:“以后切不可,再说这些胡言。” 叶轻禾撇嘴:“我只是想说,你是个好官,你这么认真做什么。” 谢长恭曲起手指,勾了勾她的鼻尖,柔声安抚道:“在弃疾院,你说什么都无妨。可在外面,有无数双眼睛盯着我们,不能有丝毫的行差踏错,否则就会落人把柄,万劫不复。” 现在已经到了最紧要的时候,他多年筹谋,就要得偿所愿,绝不可出任何岔子。 叶轻禾嘀咕:“你活得可真累。” 谢长恭将自己的下颔,轻靠在叶轻禾的肩上,轻声道:“这世间,原没有人比我活得更累。可自从遇见你,我的日子就松快起来了。” 从日日梦魇、夜不能寐,到美人在怀、从容酣睡,因为叶轻禾,他从地狱回到了人间。 叶轻禾知道他在说什么,故意装傻:“你这张嘴,是抹了香油么。” 谢长恭笑着凑近:“香油滋味甚美,夫人可想尝尝?” 两人的唇只隔了一线之距,马车突然一阵颠簸,将这仅剩的距离也消去了。 轻贴在一起的唇,一个炽烈如火,一个冷寒似冰。 叶轻禾羞红着脸,将脸转开,分开了两人的唇。 她掏出手帕,故作嫌弃,心里也着实很嫌弃的擦嘴:“真油。” 谢长恭却笑道:“细腻香软,甚是可口。” 叶轻禾翻了个白眼。 男人啊,天生就擅长,嘴上一套做事一套。 进了宫门,谢长恭仍弃了软轿,抱着她往御花园去了。 两人来得晚,御花园里已坐满了人。 朝臣与官眷分座在两边,谢长恭将叶轻禾放到女眷那边后,不放心她一个人,便将端淑长公主从人堆里捉出来,照顾她。 待谢长恭离开后,端淑方敢抱怨:“本公主很忙的,为什么要跟你困在一起。” 叶轻禾也不恼,叹声道:“表叔母如今是废人一个,委屈长公主作伴了。” 端淑见她一副泫然欲泣,心事重重的样子,心里那点怨气早散了,安慰道:“什么废人,你的腿又不是不能好了。” 叶轻禾盯上了,她面前桌子上的果子,又叹了一声:“腿脚不便,想吃个果子都拿不到。” 端淑见状,立刻把果子端到了叶轻禾面前:“还有什么想吃的,你吩咐便是,我一起拿给你。” 叶轻禾也不客气,指挥着她,挑拣了四五样自己爱吃的放到面前。 今日的菊花宴,精彩好戏将接二连三的上演,叶轻禾准备边吃边看好戏。 每次宫里设宴,太后都是在开宴之时,压轴出现。 而静太妃则踩着点,比太后早半刻到。与她同时出现的,还有叶曦禾。 叶曦禾挽了个高高的发髻,然后在发髻上最显眼的位置,插上了东珠簪子,唯恐别人看不见似的。 静太妃带着叶曦禾在如此重要场合出现,算是承认了她儿媳妇的地位。 叶曦禾走到叶轻禾面前,笑得一脸的得意张狂,嘴上却是关切话语:“妹妹,你的腿可好些了?” 叶轻禾不想理她,埋头吃果子:“谢谢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