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个人就受不了了,大呼小叫着告诉段北丞。
与此同时,隔壁正在上药的人也绷不住了,他的压力到了极点,大喊着要招。
“将军!……好手段!”周盛小步走过来,赞扬道。
段北丞低头看了看刀上通红的血迹,低声说道:“没撑多久。”周盛似乎从他语气里听出些许遗憾,不禁打了个寒战。
“我们没见过老大长什么样子……我们只知道,他能保证衙门没人抓我们,让我们放心大胆去做,收益……我们只能拿到两成。”
“怎么联系你们?”周盛审问道。
“通过……信件,寄到鲜肆,阅完即焚……大人,我们是被逼的!他挟持我们妻儿,让我们为他做事!”
周盛为难地擦了擦汗,回头看,段北丞正襟危坐,冷眼看着他们。
“派人守在鲜肆附近,一旦发现送信的,即刻抓起来!”周盛命令道。
“可以……从轻发落吗大人……”男人痛叫着说道。
周盛本就拿不定主意,他迟疑地望向段北丞,段北丞岿然不动,许久后才起身,看了周盛一眼,然后离开了。
周盛清了清嗓子,大骂道:“你们这些畜生,劫了我侄女,还敢求宽恕?”
钟言卿无所事事地蹲在县衙后门,看着野狗打闹,前几日好不容易有了案子,他却搞砸了,实在是让他心里不好受了许久,他叹了一口气,冲野狗们大吼了一声:“不许打架!”
“这么厉害?”
钟言卿听见声音,即刻转身,周乐衍又恢复了往日玩世不恭的样子,笑着扇着扇子走过来。
“县衙是你家啊,天天来?”钟言卿嘲笑道。
“是啊,我叔父在,可不是我家吗?”周乐衍乐呵呵地坐到他身旁,看见前面两只野狗逃窜离开了,不禁大笑。
“你不用照顾你妹妹?”钟言卿用手撑在背后,漫不经心地问道。
“有我叔母看着她呢,我都插不上手,”周乐衍扭头瞥了他一眼,“你怎么这么闲?不像其他衙役,还要出去巡逻,看犯人什么的……”
“是啊,我是很闲啊。”钟言卿眯着眼,很轻松的样子。
“嗯……”周乐衍又失去了话题,他不经意地问道,“莫不是关系户?”
钟言卿似乎愣了一下,也不奇怪,笑道:“猜得真准,不愧是县令的侄子。”
“啊……”周乐衍的手放到嘴边,他不可思议地问道,“我叔父他……受贿?”
钟言卿没有继续讲这个,只是说:“我不要他的俸禄,只当个小衙役玩一玩,应该也不算行贿吧……不过家里确实帮衬他了不少。”
周乐衍听见这种震惊的消息,还是没反应过来,呆呆着坐在原地咬着手指,又忽然扭头问他:“不过当衙役,不是谁都行吗?为何还要给钱?”
钟言卿垂眼,抿了抿嘴,也没有说话。
周乐衍放弃追问,转念又在想叔父不清廉的事情,实在是头大,他眼神随意飘了飘,又瞧见钟言卿的侧脸,他生得实在好看,想不通他为什么来当一个又苦又累的差,流畅的下颌角,微抿的朱唇,怎么看都不该是受累的人。
周乐衍惊了,自己竟然在疯狂打量一个男人,他大喝一声:“啊!”自己猛敲自己的脑袋。
钟言卿瞪大眼睛扭身,用看傻子的眼神朝他看:“你干什么?”
“没……没什么,”周乐衍坚定地想,自己绝不能再继续跟他牵扯了,他狠狠心,攥紧了拳头,“既然你很闲,那有空一起吃饭。”
钟言卿愣住了,他没有怎么思考,轻轻点点头,看着周乐衍魂不守舍地走了,他瞥见周乐衍刚刚坐的地方有一把折扇,是他忘了带走。钟言卿伸手去够到那把扇子,展开后,是一幅瑶池仙境图,他眯了眯眼,无语地扇了扇风:“就当是仙风了。”
周乐颐套了一身天青色的双层纱裙,没戴饰品,周玉姣帮她稍稍整理了一下仪容,她就拿着根拐棍,坐在绛园的花阁正中间的竹椅上闭着眼晒太阳,闻着花香,太阳不太烈,温暖得正好。
过了不知多久,面前突然有了阴影,周乐颐勉强睁开双眼,段北丞站在她面前,表情有些不知所措,呆呆地立在原地。
周乐颐伸手扶了扶拐棍,还是躺在那儿懒得动弹:“段将军,你做什么?”
段北丞迟钝地答道:“挡阳光。”
“我是在晒阳光,你挡着我,骨头怎么长得快呢?”周乐颐问道,语气带了些埋怨,让段北丞听着十分舒心。
周乐颐看着他缓慢移动了身体,却见他朝着自己走来,她不禁牢牢地躺在那,不敢动弹。
段北丞的每个动作都很慢,他伸出手,慢吞吞地捞起周乐颐快垂落到地面上的一缕长发,发丝划过他的掌心,他将那缕长发放到躺椅上,然后收回了手,站在一旁。
周乐颐僵了很久,往旁边挪了挪,让头发不至于掉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