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李此时好像没有听明白，惊疑地说：“晚上不是还要上课吗？” 唐若瞬漫不经心地说：“我给他们放了假。” 李此时愕然一下，说：“不是……正常不是还要上课的吗？学校知道你给学生放假了吗？” 唐若瞬拍了拍李此时的脑袋，安慰着说：“放心吧！这点权力我还是有的。” 唐若瞬任性也不是第一次。 李此时痛心疾首：“可是我想回学校呀！” 唐若瞬使出杀手锏，微微一笑，让李此时趁早死了这条心。 李此时无可奈何地说：“你还想去什么地方？” 唐若瞬俯下身形，从后面抓住李此时的肩膀，用她的身体指向一个地方。 只见不远处一片灯火通明，氤氲着市井烟火之气。 小吃一条街。 李此时望着那个地方，摸了摸口袋，心里拔凉拔凉。 “啊，唐老师，我已经破产了！” 唐若瞬便问：“你一个月生活费多少？” 李此时坦诚地说：“二百。” “这么少！”唐若瞬有些惊讶。 李此时自我调侃地说：“我就是传说中的那种穷学生。” 唐若瞬一握李此时手腕，说：“因为生活费不够，所以营养不良，才这么瘦的？” 李此时对于唐若瞬赤/裸/裸的言词十分无语，换作别人，可能就会认为这是在嘲笑。 “……也不是，我是天生体质如此，吃得再多也很难长胖！” 唐若瞬置若罔闻，兀自说道：“明明吃的比我还多……” 李此时气恼地说：“喂！那是你吃的少好吗！我才好奇呢，你那么高的个，还有你那一身肌肉，是凭空长出来的吗？” 唐若瞬攥紧李此时手腕，擅自决定地说：“好！为了增强营养，让我们朝小吃街进发。” 李此时一边挣扎，一边辩解：“不都说了吗，我是天生的！” 终究，胳膊拧不过大腿。 唐若瞬带着李此时把小吃街吃了一个遍。 李此时穷光蛋一个，全是唐若瞬请客。 而且，理由正当充分。 为了增强营养，为了舞蹈大计。 就差李此时给唐若瞬写一个保证书。 将来一定报答唐若瞬的大恩大德。 李此时突然有一种自己画个圈把自己套在里面的无力感。 【79】 从商业街出来，九点一刻。 现在回学校还不算太晚。 但唐若瞬却把车开到河边。 这条河，穿越城市中央，沿途横跨着一座座灯光变幻的桥梁。 时而车在桥上，时而车在灯火辉映的另一边。 唐若瞬把车停下。 继而熄了火，车内倏地一黑，李此时下意识把头从副驾驶座的靠背上抬起。 忽然，她闻到了唐若瞬的味道。 李此时便不动了。 唐若瞬温柔的声音此刻轻悠悠地响起：“我给你把座椅放下来，你躺一会儿。” 朦胧之中，唐若瞬靠近一些。 李此时感觉座椅向后倒下去，便也跟着倒下。 然后，车的天窗打开，望出去的天空，星光灿烂。 外面很冷，车灭了火，唐若瞬脱下外套，盖在李此时身上。 “我们看看星星。” 说着，唐若瞬也放倒座椅躺下。 四周静悄悄的。 除了观日月星辰。 静默片刻，李此时忽然低声地说：“小时候，在家的院子里，有月光的时候，地上墙壁上会照出人的影子，月光下的影子，比白天的影子，更加像自己，看着看着，就情不自禁跳起舞来。” 说完，唐若瞬在身边没有搭话，半晌，也没有说话。 李此时支起身体，往身边一看。 唐若瞬睡着了。 车停在河堤空地上，并不影响交通。 李此时轻叹一声，也躺下来，须臾，又支起来，把唐若瞬盖在她身上的外套，轻轻地又盖回唐若瞬身上。 不一会儿，李此时也睡着了。